旧以医药为生计,疯狂的工作着,直到今天的栾氏集团。而她在那场动乱中活了下来,却无法找到他了。多年后辗转打听到他的消息时,他早已子孙满堂,就在那时,她将手里所有的事宜交给别人,只身搬到他的家乡,生活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却绝不打扰,就这样默默守护了十几年。直到半年前,栾爷爷把整个集团正式移交给栾承咏,只身离开,黄奶奶再一次失去了爱人的踪迹,心痛与绝望之下伤病复发,回到那个他们相识、相爱、分离的地方,却没想到,他们在这里重逢。
无需任何约定,他们各自选择了最傻的方式对峙漫长的时光,再没料到能有一个如此美满的结局。
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念到这一句,不远处的两位老人相视一笑,栾爷爷挽了挽黄奶奶耳后的头发,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黄奶奶微微的笑,竟露出少女般的羞涩。
木彦坐在茶室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一杯热茶递到眼前。她抬起头,看着栾承咏:
“你现在…可以原谅你的外公了吗?”
栾承咏捏着自己的那杯茶,热气缭绕,他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却又略带失落的深情:“现在回想,外婆应该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她从没怪过外公,坦然接受着外公所有的冷淡,大概是早就猜到了外公的生命中,有过这样一个美丽而伟大的女人了吧。我父亲很早过世,从小外公就是我心中山一样的存在,所以我跟了妈妈的姓,想继承那份强大,但从来没有办法理解外公的这份抗拒到底因为什么。直到今天,这个谜终于解开了。”栾承咏和木彦碰了碰杯:“我要谢谢你,替我的外公,因为他们的重逢;还有我自己,因为这份释然。”
木彦真诚的笑笑:“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这件事终于让我觉得自己不再那么一无是处了。”
栾承咏一挑眉:“我不明白,像你这么…你可是曾经力挽狂澜,帮你师兄拿下了我栾氏最苛刻项目标书的人,怎么会这么没有自信?”
木彦一怔:“那是我师兄老陈…”栾承咏摇了摇头,依旧高深地笑着看她,木彦大囧:“那天会上,我只是略略提点…老陈确实是很有实力的人,他肯定能做好这个项目,他无比地重视和热爱着这份工作,他…你相信我!”一瞬间她竟十分焦急。她从没见过老陈如此投入地去做一个项目。这是他实现梦想绝大的一个机会,她决不能让这个金色的希望破碎。
栾承咏看着眼前这个窘迫而焦急的女子,忽然安静了下来。与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叛逆执拗不同,她似乎总在为实现别人的梦想而竭尽全力,颠沛着,争取着,比起她所在乎的人是否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她自己的感受似乎无足轻重。或者说,她本来就是那个一个人,衡量事物的标准里首先剔除的就是自己舒适与否,用着低到尘土的心态生活着,却总在无意识中散发出那样的光彩。在她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外婆的影子。
木彦见他迟迟不语,神情肃穆,简直快急出汗来,一把握住栾承咏的手腕晃了晃:
“你可不可以相信我!”
栾承咏被腕上的温热唤回神,他轻轻拍了拍木彦的手:“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别着急。”
木彦感激地对他灿然一笑,好像一个小孩子破涕为笑一般的神情,便放心地看向窗外。
重柏无声地站在门口,看着室内同样是双手交握的两人。木彦陷入比刚才还要深的窘迫,好像干坏事被抓现行一样猛地甩开了栾承咏的手。重柏像是没看到这一幕一样,走到桌边坐下,把病历放在桌子上。
栾爷爷召集了他所能召集的最顶尖的专家给黄奶奶会诊,重柏医学底子仍在,跟这些专家长谈后送走了他们,这才回来。木彦递过一杯茶,轻声问道:“结果怎么样,要去跟栾爷爷说一下么?”
重柏接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