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只是觉得俄语太难了,加上专业课内容,就更难理解了。说句实在话,如果是在苏/联学习机械的话,我可能很难拿到毕业证。”
“我还是觉得,你觉得俄语难是因为对苏/联还不够热爱。”
“你还记得那个公交司机的话?我觉得我已经很爱苏/联了,但我仍旧发不出p音,这件事情和爱无关。”
“嗯,你看,”伊万找了张椅子坐了过来:“德语和俄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是舌尖颤动,所以赶紧忘掉你的漱口练习法吧,你要把舌头放到这里。”伊万张开嘴,指着自己的上齿龈:“对,再往后一点点。”
“了!”王耀艰难的吐出了一个音,并没有如愿的“颤”起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伊万又示范了一遍。
“得了!”王耀摇摇头:“不行,我没办法像你那样直接发’了’音,我不发’得’音就颤不起来。”
“怎么会颤不起来呢?”伊万不理解为何会有人发不了这个音:“不要着急,你要放松。”
“我很放松了,就是不行啊,我们中文里没有这个音。”
“你一定是没有放松!”伊万捧住了王耀的脸:“你要学会放松啊!”
“嗯?”
王耀愣了一下,挣开了伊万的手:“我,那个,自己再想想。”
伊万似乎也是尴尬的样子:“嗯,这个不能急,你自己再练练,我先去盛汤。”
王耀摸了摸自己脸,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度。然后,他突然听到厨房里有金属器具摔到地上的声音,宁静了片刻,可能又有一个磁盘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耀关上书,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他努力地把笑憋了回去,摞好了书,走到厨房。
伊万正蹲在地板上收拾残局,因为背对着门,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来,所以还在慌乱的捡啊,扫啊。
“小心手。”
伊万被吓了一跳:“我,那个,你等等,我立刻就把汤端出来。”
“我来吧,”王耀侧身走进厨房,端起了锅:“你收拾好了顺便把盘子一起拿出来。”
晚饭的时候,面对同样的汤,伊万的话少了许多,虽然他的话本来就不多。王耀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伊万偷偷的观察对方,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晚饭之后要去散个步么?”王耀放下勺子,站了起来。
“哦?”伊万抬起头:“好啊。”
多少年以后,这里的风景就如多少年前一样,美得静止,仿佛是时间忘了流动。此刻的年轻人们还意识不到,他们只是沿着碎沙地的道路向前走着,以远处那些乔木勾画出来的地平线为目标,向前走着。他们关注身边的那些野花,任自己的衣角扫过期间,他们关注远处的海浪,就像这是唯一在此刻需要的声音。
王耀没有说话,伊万不敢说话。他们朝着风吹来的方向走着,像是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
“嘿,你们看,有人来啦!”草丛里突然冒出一个孩子的脸。
“太好啦,有人来啦。”又有几个孩子冒了出来。
“可以帮我们个忙么?”一个年纪最大的孩子走上前来:“这是我们的暑假作业,您可以帮我们挂到树上去么?”
“这是什么?”王耀看那孩子递过来一个奇怪的桦树皮做的盒子。
“这是个鸟房,冬季鸟儿可以在里面越冬的。”旁边的小个子抢着回答提问的外国人。
“好啊,”伊万接过鸟屋,他觉得这帮孩子一定不是在拜托王耀:“你们不是该让你们的爸爸来帮你们么?”
“也许吧?如果今年没有和芬/兰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