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不少家门户大开,冲到街上来庆贺战斗胜利,但也有些家中出来的人,着急忙慌的跑去城墙边,然后失落的回到家中,县兵们很少有旁边郡县过来的人,大多是中宁本地人。
老胡子被抬了回来,连续几天冻在冰天雪地中,没有一丝睡眠,躺在简易的担架上颇有些油尽灯枯的意思。
李阿泽靠了过去,虽然他也一直在奋战,但是他毕竟是宗师,和老胡子是不同的,先天还能算是普通人,到了宗师,某些程度上就脱离普通人的界限了。
“老胡子,不能就这么挂了吧。”
“咳呵......不至于,我睡一觉,睡一觉......”
李阿泽没有再开玩笑,老胡子寿命所剩不多了,他看的出来。
老胡子这觉睡了整整两天,两天后醒来连开口都费劲了,缓了好一阵才能正常说话,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靠着先天真气他才能勉强吊着命,在老胡子的要求下,李阿泽把小猴子留下了,小猴子跟义军打了几场仗,又参加了这次大规模的风奴入侵,而且家里人几乎都被风奴杀干净了,这底子,带个一年,就是下一任的中宁县兵统领。
小猴子没有拒绝,毅然决然的接过老胡子的棒,李阿泽默默的留下小猴子。
足足过了六天,陇西才派兵到中宁来。
“老大!没事吧!”猴子(猴子和小猴子不是一个人)从军中跳了出来,凑到了李阿泽的身边。
“陇西那边前几日战况胶灼,我冲出来两次都差点被包围了抓住了,那边刚结束我就找征西将军借兵来了。”
“好兄弟。”李阿泽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虽然来的太晚了,但是结果还不差,而且陇西的风奴必然是中宁的好几倍甚至上十倍,猴子能在那种情况下硬着头皮往外冲两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见过书将军。”上陇军方带队的校尉来到李阿泽面前打了个招呼,无论如何,李阿泽在凉州都是一面旗帜,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我记得你,周校尉。”李阿泽笑着回礼。
“中宁战事如何?”周校尉见中宁城外一地残骸,中宁城中却不见危机感,就知道已经结束了,但是战报还是要有的。
“风奴驱一万兵来袭中宁,领头的是个大当户,苦战不下,眼看就要失守了,我们义军的崔兄将那大当户斩首了。”
李阿泽朝着笑呵呵的和中宁县的百姓客气着的崔稚的方向抽了一眼。
“中宁县县兵损失惨重,但是风奴也不好过,留下了四千人。”李阿泽不谈义军损失了多少弟兄,和周校尉说这个没意义,补贴也好,尊重也罢,一个是朝高层要的,一个是向底层宣扬的,周校尉在这中间,只是一个秉公办事的统领。
周校尉也知道这战的凶险,但是深吸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辛苦了。”
“陇西如何?”
“风奴的右贤王带着八万大军,分别从广河、兰县和隆山东包围临洮,征西将军慧眼如炬,一眼看出隆山大军才是主力,亲自率军埋伏阻击,广河小股的风奴被临潭的义军兄弟们拦住了。”
“吞掉了隆山大军之后,征西将军赶着风奴,一路打到了海东。”
“好!”李阿泽忍不住喝彩,陇西大获全胜和中宁完全不同,这边打一万风奴都差点守不住,陇西打八万风奴,虽然上陇的正规军人数充足,军队素质也高,装备好,但是三天时间打到海东实在是叫李阿泽感觉到大快人心。
海东地区算是风奴的前哨站,已经是处于西凉州的边缘了,再往西去,过了海湖那就是西域范畴了。
“风奴虽然伤筋动骨,但是他们繁衍的极快,明年恐怕还是要继续打下去......”周校尉也是戍边老兵了,在凉州服役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