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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刀光闪过。
“小心!”展昭惊呼;瞬间接管了唐玉竹的身体,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劈过来的大刀,却也被迫与丁冲分开。
服部鹰丸再次举刀冲上来,展昭勉强以手中折扇抵挡两下,奈何身体实在虚弱,再加上一波强过一波的头痛,终究是被一脚踢中腰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唐玉竹!”眼看着鹰丸的长刀就要刺进玉竹的胸口,丁冲又不要命地扑上来挡住他,两人相互扶持着,终是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机。
“唔……”道道血痕不间断地顺着玉竹嘴角流下来,他被丁冲扶着缓缓后退,可是两个人本就立于峭壁边缘,此时实在是退无可退。
“危险!小心,丁冲你过来!”谁料,服部鹰丸看上去竟比他俩更加紧张,展昭皱眉,看了一眼错愕的丁冲。莫非……他要杀的,竟是玉竹不成?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心里一阵紧张——玉竹现在本就已经伤心不堪,若再知道自己的义父要诛杀自己……展昭的手掌握紧了。
“为了玉竹不肯冒充我,你们就要杀他?”展昭还未想出对策,便听一边丁冲不可置信地问了出来,他阻之不及,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要杀你的,不是我们,是胡丞相。”
“胡说!我义父怎么可能会杀我?!”这情感太过强烈,竟让被压制在体内的玉竹瞬间冲破禁锢强行掌控回自己的身体,他美丽的眼睛充满烈焰般的怒气和彷徨,像个孩子般不管不顾地大声辩驳。
“好吧,我就让你当个明白鬼。”鹰丸看起来也颇感慨,他伸手入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玉竹早忘了时刻折磨自己的头痛,一把将纸条抢过来,像是阅读判决般急切地浏览,渐渐的,他眼中闪烁的光芒想被风摧残的烛火般彻底熄灭了下去。
“玉竹,玉竹!”展昭大声喝道,他看出玉竹此刻的情况有些不对头,竟是一副心死之态,然而奈何此刻玉竹心中的感情竟汹涌如斯,又沉寂如斯,将他牢牢地压制在精神深处,再难强行冲出。
“上面写着‘丁冲活抓,唐玉竹,杀无赦!’你义父的字迹手谕,你应该认得吧?”
玉竹缓缓松开手,任呼啸的海风将那纸条从指间带走,他一向纯澈得仿佛澄空的眼睛像是瞬间蒙上了厚厚的乌云——哀莫大于心死,前十八年,他把义父作为自己世界中天一般的存在,而现在,这片天电闪雷鸣,即将置他于死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玉竹静静地说着,垂眸注视着远处与天相接的海浪,撩袍就地跪下,轻声道,“你动手吧。”
风声阵阵,吹起他乌黑的发丝,青丝在风中飘摇着,仿佛他此刻终于不再压制的内心,凌乱而无助。
“唐玉竹……”服部鹰丸有些感慨地看着他,“在我们东瀛,崇尚一种武士道精神,但今天,你的这种风骨也让我折服。”他收了刀,“作为一个武士的尊严让我不能向一个放弃了抵抗的人动手,但是——”他看了一眼似乎露出喜色的丁冲,冷酷道,“命令就是命令,唐玉竹不能活着了,你,自裁吧。”
唐玉竹闻言眼都未抬,只是满含讽刺地笑了笑,道:“我不懂什么武士道精神,但你若想让我懦弱到自己挥剑自刎,却也是万万不能的。”他站起身,重新从腰间抽出折扇,“你若不动手,我便要动手了。”
“唐玉竹,我真搞不懂你。”服部鹰丸再次举刀,“既然如此,便别怪我手下无情!”
唐玉竹没看他,只半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转眼望着崖下彭湃的浪涛:“义父于我有养育之恩,若不是他,也便没有今日的唐玉竹——”他好像累了一般,厌倦地将折扇扔到一边,“这条命,他要,玉竹便还给他便是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