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从这无关之事上拉回来。只是丁冲竟像是封闭了自己一般,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光姬公主,你赶快命近藤忠治解掉丁冲的分筋错骨术,紫血斑一退,他身上的心形胎记,就会浮出来。”
光姬公主呆呆地摇头,握住玉竹苍白冰冷的手:“不,明明你才是我儿子夕雾啊!”
“我不是!我不是!”玉竹惶急地摇头,身体的痛苦让他的视线都模糊起来,不禁又是一阵呛咳。
“你真的伤得很重啊!”
“您不要管我的死活!您赶快命近藤忠治救治丁冲,您的儿子,只剩下一天的寿命了!”。玉竹心中焦急,一把将光姬公主推到丁冲身前,眼前一黑,又是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光姬公主显得很茫然,她已经相信了玉竹的话,只是这个孩子……这个这段时间以来小心翼翼与自己相处,有着一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的孩子,他的目光为何如此决绝,如此悲伤?
玉竹心里清楚,他若是继续待在这里,公主难免还会迷惑不清,他最后眷恋不舍地凝视着公主的面庞,转身便从一旁杂草丛生的小道夺路而逃。
他却没有看到,被他撇在身后的丁冲也是惨然一笑,环视一圈身周的众人,紧随他身后也跑了出去。
痛……痛……还是痛!树林深处,玉竹跌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头,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并非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甚至在一开始,更严重的情况都是家常便饭,可是唯有这次,剧烈的头痛让他几乎想要立即昏厥,来逃避这仿佛无穷无尽的痛苦。
展昭也被这痛苦折磨得不轻,但好歹他不是直接掌控身体,状况倒比玉竹稍稍好些,起码还有略微思考的能力。他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这一定是持有母蛊的唐玉竹义父对他擅作主张破坏计划的惩罚,只是现在……他忧心地看看几近昏迷的玉竹,且不说能不能让他相信,这孩子现在已经这样痛苦了,又何必给他雪上加霜呢?
“丁冲!”“夕雾!”意识渐渐模糊,却被声声的呼唤又拉扯回来,玉竹勉强抬眼,便看到丁冲狂奔而过的身影——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玉竹咬牙,他身上的分筋错骨术还没解,为什么要离开母亲!强撑起几乎已到崩溃边缘的身体,玉竹喘息着追了上去——不能再让母亲伤心了,不论如何,都要把他送回到母亲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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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悬崖,巨浪翻滚,层层叠叠地在岩石上粉身碎骨,拍打出雪白的浪花。
“丁冲,回到你母亲身边去吧,给自己,也给你母亲一次机会。”玉竹最终在这里找到了丁冲,他拉起丁冲的手,把那个象征着身份的木牌物归原主,“拿着,只要你不割断线,纸鸢就可以继续自在的飞翔着,同样的道理,你,也可以选择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丁冲愣愣地接过那个陪伴他成长的菊花家徽,深深看进对面青年的眼里——为什么,为什么你竟能做到如此呢?你明明,才是最渴望关怀的那个人,不是吗?只要你不说,便可以一直用我的身份,幸福地生活下去……
玉竹仿佛看破了他的想法,清浅地一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要活回我自己,我要做唐玉竹,就算是一个死掉的唐玉竹,也是唐玉竹,而不是活在你阴影下的假丁冲……”他有些恍惚地笑笑,“我希望有人能分享我的喜怒哀乐,如果有人爱我,亦或是恨我,那都因为我是唐玉竹。”
展昭也欣慰地笑了,他压下声音中的隐忍,带着温柔的语气温言:“谁说没有人与唐玉竹分享喜怒哀乐?我从开始与你相交,交的,可从来都是这个唐玉竹啊!”
唐玉竹精神一振,他此时身上的痛苦明明没有丝毫减弱,却仿佛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在凛冽的海风中笑得风华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