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听见沈星秋的问话,他回头答道:“知道哩,客官是要去归云庄吗?只怕今日太湖上不太平了。”
沈星秋奇道:“太湖周行五百里,占地三万六千顷,有甚么祸事能叫你害怕,难道有水匪?”
“水匪也看不上咱们这种小船呀,”撑船的孩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昨日对岸来了不少金国的官兵,全部驻扎在岸边富户庄上。看样子是要过湖,我们要是倒霉遇见他们过湖,可是到在湖上等上不少时辰。”
“你可知要过湖的金兵都是些甚么人?”沈星秋问道。
“不知道,看起来人数不少。”
沈星秋不自觉陷入了沉思,他隐约记得太湖上有过一场恶仗,归云庄少庄主陆冠英俘获了担任金国钦差大使的杨康。可是,杨康在六年前就离开赵王府了啊。
等等……沈星秋想到此处,忍不住皱起了眉,暗想“莫不是杨康近日回了赵王府?不行,我得去瞧个清楚。”
撑船的小孩身单力薄,船行得也慢。上船时日暮西山,行到归云庄附近后,已经是天色全黑,明月高悬了。
沈星秋多付了些船资,正要让船家小孩寻个小渔庄的渡口靠岸时,突听湖上传来吹海螺发出的呜呜之声,沈星秋心里好奇,正要问那撑船的孩子这是在干什么。就见那孩子面色惨白,惊得连船蒿都掉了。
那孩子牙关打颤,磕磕巴巴的问道:“客……客官,你会水吗?”
“不会。”沈星秋答道。
“那那……客官你自求多福吧,我先逃命去了。”那孩子说完,一纵身,一头扎进了水里。沈星秋大惊,急忙扶着船舷探头到船下细看,却只来得及看见几粒飞溅的水花,那孩子早已不知游向了何处。
这都是甚么事啊,沈星秋孤零零的坐在小船上,无语望天。
湖中海螺之声又呜呜传来,沈星秋借着月光,在船上寻了一根长竹竿,学着撑船孩子的样子,把船向前摇出了许里。只见远处湖面上一排排全是小船。放眼望去,舟如蚁聚,不计其数。
“莫不是要和金兵打起来了?我不会真这么倒霉吧?”沈星秋心道。
他终于明白那撑船的孩子为何要弃船逃跑了。当下也不想凑热闹了,只顾哭丧着脸,用竹竿使劲把船往岸边划。水上作战可不比岸上,被误伤了跑都跑不掉。要是一不小心掉到了水里,这水面黑漆漆的,别人想救都找不着人。
耳中听得远处水声哗哗,沈星秋回头一看,直唬得他双眼圆睁,手脚无力。身后众舟千桨齐荡,并肩破浪而来,片刻之间已到了离他数米远的地方。
沈星秋心中惶急,四面水雾蒙蒙,除了脚下的一艘小船,再无一处可以落脚。眼见千万条小舟来势汹汹,在等片刻就要将他和小船裹将进去。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多想,左脚在小船上轻轻一点,临空窜起五六仗,不待力竭,又在最前头小舟上借力一点,整个人顿时如同湖上的捷鸟,趁势飘出老远。如此几番,脚下万舟已过,沈星秋再次提气,跃入众舟后头压阵的大船。
刚一落地,沈星秋就听耳旁一声大喝:“甚么人?”
“等等,我没有恶意的。”沈星秋连忙张开双手,举到耳边。
压阵的大船高于湖面数十尺,是以沈星秋刚才的行为,被大船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阁下好俊的轻功,不知此刻到访,意义何为?”一个面如冠玉,举止儒雅的年轻公子分帘而出,问道。
沈星秋苦笑一声,道:“我不过是晚上过湖的路人,巧遇见你们聚集船只,万舟齐行而来,我怕一个不慎落进湖里,不得已才施展轻功,到大船上避难。”
“你胡说,我们中午就通知周边的渔人船家了,今夜不得入湖。”旁边一位执刀的大汉说到。
“是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