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从小就差不多跟着你,就跟你亲。偏偏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你之前还玩弄人家感情,把小孩子吓坏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跟兔子似的跳起来急。不是说吗,他从小缺爱,就特别没安全感,性格变态也是正常的。”
姜彻想说“狗屁,我什么时候玩弄他感情”,话到嘴边又收回来,若有所思。
魏宁趁热打铁,继续道:“你得让他相信,你对他死心塌地,绝无二心。给个承诺有什么用,得来点狠的。”
姜彻把烟掐灭,咬牙切齿道:“娘的,哥都躺平了让他上,还想咋样?”
魏宁仰头喝啤酒,潇洒地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才说:“有本事你上他去。”
把这当玩笑话,姜彻也不多说,末了才反应过来,消沉地说:“魏宁,我发现你特喜欢看笑话,我俩搅在一块儿,你开心?”
魏宁干笑两声,说:“我就这点儿乐趣,别拆穿。”
也谈不上非跟小孩子较劲。小孩子说错话了,打人了,在外头闯祸了,做家长的骂一顿打一顿,再不成了饿一顿,到头来总是要原谅的。他把程锐当小孩子看,哪怕这熊孩子已经一米八了,脾气怪,冲动没节制,看不懂别人的真心,那也只能忍着。
但真不能这么下去了。
程锐在那头哭,前言不搭后语,说要是他结婚,他就敢杀人。
姜彻觉得自己简直被他折腾成了神经病。
翌日醒来,还是昏昏沉沉的,脑袋重得抬不起。程锐蜷在被窝里,李霄之来来往往的声音像隔着云雾传过来。他听不清楚,耳朵嗡嗡作响,干脆蒙上被子。这一觉直睡到傍晚。
李霄之在吃泡面,满屋子味道。程锐从床上探出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饿。”
“下来自己泡,我打了水。”他说话很平静,跟往常并无二致。
程锐慢条斯理地爬下床,方感懊恼。能自己做的事一定会自己做,很少假手于人,程锐自认为并非爱撒娇的人,刚才一瞬间的软弱被室友打破,这才意识到找错了对象。仔细想想,真能够撒娇的人也就那么一个了。
偏偏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动作迟缓地拆方便面、料包,倒水,拿了厚厚的专业书扣上,坐在桌前发呆。昨天的事情记不清楚,印象里听到姜彻说话,忘了是什么。李霄之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开门见山地说:“你昨天喝醉,哭得厉害,跟周子文差点打起来。”
程锐眯起眼睛想了半晌,点头道:“是吧,记不清了。他人呢?”
“下午辅导员叫他,不知道什么事。”
程锐看看天色:“都这时候了。”
“想见他?”
“没,”程锐揉着脑袋,“会打人,就是喝太醉了,他没事吧?”
周子文一夜未归,回来后满身烟味,立在程锐床边看了半晌,就被导员一个电话叫走了,李霄之想想他疲倦落魄的模样,对程锐道:“没事。没怎么打,我拉开了。”
程锐默然,拿开压着泡面的书,热气腾地扑上来。正要吃,门开了。周子文进来,见他坐在桌边,先是一愣,继而扯嘴一笑,说:“辅导员找你。”
“我?”
“嗯。”
程锐处事并不积极,上了一年大学,专业课老师都不认识他。就连向老,也是因为和周子文一起找他,才熟悉的。化院学生不少,辅导员人都没认全,竟叫他过去,李霄之和程锐都有些惊讶。
程锐蹙眉:“什么事?”
周子文环顾一周,问:“张明宇呢?”
李霄之说:“早上就出去了。”
周子文拉开凳子坐下,看向程锐:“他跟老师说,要调寝室。”
程锐一愣,随即明白:“打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