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想敲他,抬起手又放下了,握住他的手腕对林柏月说:“这得包起来吧?”
林柏月已经手脚麻利地拿了碘伏纱布镊子,轻轻抬起程锐的手开始处理,说:“不怎么严重。天也不热。这几天记得来换药。”棉棒刚碰到伤口,程锐就不禁抽了一口气,咬牙哼哼了两声。
姜彻一手捂上他的眼睛,一手轻轻拍着他背,说:“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好了,不疼。”
程锐眨眨眼睛,睫毛碰到他的掌心。暖暖的。
林柏月手下动作很快,一会儿就收好了,看姜彻担心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小时候也没少受过伤,也没见你这幅样子。毛子说你刚认了个弟弟,这就是了?”
“邻居家的孩子。我皮糙肉厚的,怕这个。”姜彻单手抱起程锐,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放在桌子上,“多少?”
林柏月挑了几张放回抽屉,把剩下的塞回他口袋,说:“你那是摔习惯了,哪次出去不得磕着碰着?还得我偷家里药给你包。”
姜彻讪笑道:“那你说咱四个里,我们伤着了,不找你找谁。就毛子那货,别说治人了,不弄死都算好的。”
“也是,你们仨里,他最皮。”
姜彻笑笑,停了一会儿又说:“那时候庆哥就比我们俩厉害——对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林柏月白他一眼,说:“你们不是兄弟吗?问我干吗。”
姜彻摸摸鼻子,笑笑说:“我不是想着你俩关系好嘛,挺长时间没见了,等回来得聚聚呀。”
“这次去洛城,有小半月了吧?应该挺快。”
姜彻说哦,看见怀里的程锐半阖着眼睛,有些困了,便说:“我得走了,等庆哥回来让他请我们吃饭啊——明天来换药?”
林柏月说好,又拍拍程锐,说:“明天晚点儿,我这儿睡午觉呢。”
“是是是,大姐。”姜彻又恢复了懒洋洋的语气,抱着程锐出去。
趴在他怀里的程锐微微侧过脸,看看林大夫,又看看姜彻,伸手抱紧了他的脖子,重新将脸埋进怀里。
因为程锐受伤的事情,姜彻不得不登门道歉。
程湘婷一直到傍晚才提了菜回来,两个人正坐在客厅地板上玩儿游戏机。枪战的魂斗罗,程湘婷看一眼就觉得眼花缭乱,两个人倒是自得其乐。
见她回来了,姜彻跟屁股底下扎了钉子似的跳起来,站好了对她说:“程姐好。”
程湘婷总觉得姜彻身上有一股社会小混混的味道,没有工作,吊儿郎当,不到二十岁就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但耐不住程锐喜欢他,何况没少给她看孩子。程湘婷虽不喜欢他,也算客气以待,笑笑说:“你们玩,我去做饭,小姜今天就在家里吃吧。”说罢又扫一眼程锐,说,“少玩一点,注意眼睛。”
姜彻见她要进厨房,忙说:“等等,程姐,我来是因为——”他有些结巴,拉过程锐包了纱布的手给她看,说,“今天骑车,把程锐给摔了。我已经……真的对不起。程姐,你看这……”
程锐把手抽回来,背在身后,对程湘婷摇头说:“不疼。”
程湘婷顿时变了脸色,说:“给妈看看。”
“没事。我还能打游戏。”程锐执拗地说。
程湘婷面上一冷,抬高了声音道:“伸过来!”
姜彻一愣,更是说不出话了。程锐看看姜彻,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又看向她,面带哀求:“真的没事了。”
“你怎么这么犟?给我看看!”程湘婷说着就去拽他的手。
程锐忙退到姜彻身后,低着头,仍是固执。
程湘婷一手推开姜彻,就要扯他胳膊,姜彻忙拦住了,对程锐说:“快给你妈看看,听话。”
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