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上一旁唯一空着的拖板车,很快开到他们身边,“上来吧,等你跑到医院,医院都关门了。”
时晁鈗看着那辆拖板车,愣了一下。
“还不上来?”
“那真的能上路吗?不会被警察拦下来吗?”
“我跟警察交情很好,这车子挂了免死金牌,可以了吗?”当然是假的,这种拖板车都只行驶在田间小路,因为台湾有人情味,只要不要太招摇,警察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听我二哥乱说,他是要载我们回家开车。”
“还会护着他,看来不是很严重,回家敷牛屎就好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哥哥疼入心,可是妹妹只爱阿那答,白疼了。
“牛屎……”乡下真的都这么过日子的吗?牛屎能当药?听起来既可怕又恶心!时晁鈗有点错愕,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不过他的表情先泄露了他的心绪,新瑞麟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当真了吗?牛屎当然不能当药啊!”
没关系、没关系!为了爱,这种生活哲学可以慢慢学习。
只是一路上,时晁鈗满脑子高唱着哈里路亚,因为他怕还没抱得美人归,就先在拖板车上摔个四脚朝天。
流汗过后,洗个热水澡,然后在庭院里乘凉看星星,这种乡间生活的确很惬意,难怪那么多人退休后都想在乡下买块地,种种菜、养养鸡,自给自足。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该做的事情,既然选择了自己想走的路,就该坚持不懈,当一天和尚,就要敲一天钟。
时晁鈗的身份是元扬集团的执行长,他的肩上扛着许多人的生计,他该回到他的位置去,而不该为了爱情,每天耗在这里当苦力。
新雅宣坐到他身旁的位子上,看着一整天戴着口罩的他,突然开口说:“你还是回台北吧。”
“是因为我搬不动装箱蔬菜,还砸到你,所以你要赶我回去了吗?”
“不是,是因为我知道你不适合做需要苦力的工作。”
“没有人天生该适合什么工作,我相信只要做习惯、做熟了,我也能和其他农工们做得一样好。”
“我相信。”
“那就不要一直赶我走,除非……”
“除非?”
“除非你真的非常讨厌我,那么你只要看着我,很认真的告诉我,你讨厌我这个人,我就会放弃。”
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口,因为她从来没有讨厌过他,但是,她不希望他像过去的她一样,为了配合他而放弃自我。
当元扬执行长的他很帅气,不是因为他位高权重,而是因为他很认真,认真的人看起来总是散发着自信光彩。
“你一直勉强自己配合我,我压力很大,你不能成天一直戴着口罩,我又无法讨厌熏衣草,怎么办呢?”
“难道因为我过敏,而你很喜欢熏衣草,我们就该分手?”
新雅宣这下被问倒了。
“我相信就算我们的习惯和生活方式不一样,也一定可以找到互相磨合的方法,你真的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就是要给你机会,才叫你回去。”
“这是什么歪理?我回去,但你不回去,我们的恋爱要怎么谈?”
“难道远距离就不能谈恋爱?”新雅宣忍不住反问。
“远距离恋爱?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答应再和我在一起?”没听漏她话中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想再次确认。
“你不是说高铁不是盖假的,台北到台南只要一百零五分钟,你下班后再下来吃晚餐都不嫌太晚。”
“不许反悔!”
“我才怕你会反悔,一来一往可是挺累人的,你有自信不会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