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男人,你今年二十七了,更加老大不小了。”听到习远的搪塞话,晏少孚不可置否地笑了,又接着续问道,“不过,莫笑的资料毫无破绽,你确定继续下去?”
电视里,个个都笑逐颜开,一室的欢笑声,观看的人却莫名地觉得烦躁起来,按了静音键,笑闹的声音一下子收住,客厅也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习远扔了遥控器,仰头靠在沙发上,以手遮眼,深深舒了口气。他睁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不知不觉飘远,手掌也毫无意识地下移,整个人宛如被下了咒,除了手指外,其余部位纹丝未动。
摸到了脖子里的东西,他乌黑暗沉的眼眸忽地一亮,习远跃起身子,极其肯定地回晏少孚的话:“继续。只是辛苦你了。”
长久等待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话筒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警务人员的职责是什么?为人民服务嘛,你一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觉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习远揉揉眉心,被逗笑了:“你小子,说到底,你不也是在徇私吗?”
“对,我就是在和你一起发疯。”
习远无声笑了。
如果满世界寻找一个人算是发疯的话,那他已经疯了好多年。
他不相信当年的结果,不相信寻找的人已经不在了,就算那具尸体曾在他眼前出现过,他也不相信。
面目全非,浑身焦黑,尸体不仅查不出DNA,连最基本的外貌都无法识别出来,叫他如何相信?
他宁愿相信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也不希望她已经葬身于那场火海。她还活着,是一种信念,支撑着他走过大江南北,看过太多相似的眉眼,得到过更多的失望。
苏璟对他这种行为表示质疑,并且曾说他是个骗子,一个只懂得欺骗自己的唯心骗子。
唯心唯物又如何,只要有一丁点她还活着的可能,他不拒绝做个骗子。
通完电话,习远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望着默剧般的电视节目,沉默片刻,他伸手摘下了脖子里的项链。
那条和莫笑同样款式的项链。
铂金链条在炙白的灯光下点点晶亮,习远把项链翻到刻着字母的部位,指腹慢慢摩挲着上面的两个字母,室内一片静谧,如漆黑的深夜般安静。
良久,他五指一曲,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JN。
——
阳光明媚的早晨。
捂着胳膊上的止血棉球,习远下了公园入口的一辆献血车。
今天是周末,公园里的小孩老人特别多,耍剑练广场舞的音乐声,以及小孩子们的嬉笑声不绝于耳,一切显得平常祥和。
将止血球扔进大树旁的垃圾桶里,习远整理好衬衫袖口后,就准备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才没走几步,不远处就迎面跑来三两个人,脸色慌张,手舞足蹈地大声嚷嚷道:“不得了了!那边死人了!”
习远脚步瞬间停下,看向他们,等听清他们的话后,下一秒几乎是飞奔跑了过去,拉住其中一个慌慌张张的人,沉声问道:“有没有报警?”
那人神色不安,似乎吓得不轻,说话断断续续:“……刚,刚打的110,警察们还没来,那边,那边有个小姑娘在维持现场……我们去找,找献血车上的医生们来!”
说话人手指着背后某个地方,由于他们刚刚的大声呼喊,已经陆续有人围了过去。
习远凝神望去,眼见命案现场已经聚集了一小部人群,情况迫在眉睫,他连忙丢下他们,条件反射地拔腿就往命案现场跑去。
“让让,让让!”一边拨开着围过来的行人,习远一边大声叫喊,好在身形优势,让他不费劲就挤了进去,站在圈子里张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