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没有人,我关上门吃了止痛药,又睡下了,接下来的事情很混乱,我分不大清楚时间,因为头痛刚好,我又浑身无力,开始觉得冷,我想是发烧了,所以又找了退烧药,谁知吃下去也只是管一会儿,吃了几次退烧药也不行。
中间觉得饿,我想要吃些东西才有抵抗力,就到食堂去打饭,可是才下去没几口,就吐了,我趴在倒剩饭的馊水筒边,里面的气味搅得我的胃肠一阵阵痉挛。这时候一支手递过一块干净的手帕,我抬头看去,不认识的女生。〃你没事吧。〃她的声音柔柔的,很像姐。
〃没事,谢谢。〃我接过手帕,沾了水擦过脸,回头看她还在,〃手帕过两天还你吧,你是哪系的。〃
〃一系的,没关系,不用还了。你可能发烧了,去医院看急诊吧,这样不用医务室开转院也能报。〃她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走开了。
我知道,谁知道那药是过期还是怎么回事儿呀,一点儿也不管用。回到宿舍,心脏的位置沉沉地发痛,不是发病,我很清楚,过一阵子就会好的,等我忘了莫风。我又开始喘不上气,胸腔就像个破风箱,拉动着,却抽不进来一点儿新鲜空气,闷得我难受。我又睡过去了,睡一下起来就好了。
不知什么时候,听到屋里热闹起来,小金过来拍我的脸,〃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别告诉我这几天你一直在睡,酒量太差了!〃
我睁开眼睛,〃有水果吗?我饿死了,谁贡献一个?〃水果拿来,我削皮吃了,任他们调笑,不说话,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吃完后好象好点儿了,再吃一片退烧药,又睡下。
第二天的课没有去上,下午小金拖着我到医务室,医生问了问情况,量了一下体温,〃可能是肺炎,我给你开转院吧。〃她拿出一个本子。
我看到上面写的院名,马上说〃大夫,能不能换一家,我家离这家太远,我家在XXX区,那里有没有合同医院?〃这家医院就是小叔原来的医院,不想再去那里,我编了一个离家远的区。
在医院透视之后,医生一脸严肃,〃怎么才来,都大面积阴影了。〃听起来很严重。小金马上问,〃那能治好吗?〃〃肺炎!〃医生说,〃啊,是呀,那能治好吗?〃〃打两星期吊针就好了,在医院住几天吧。〃医生乐了,小金不好意思地挠头。医生又开了个单子让我去拍片,〃你的心脏好象有点儿问题,去心内科再仔细查一下吧。〃不用去,我知道,动过手术,不可能看起来完全正常。
身体又回到以前那种虚弱的状态,不过好在也一天天恢复起来。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很熟悉,看着打吊针的人各式各色,疼苦的,漫不在乎的,心情沉重的,还有一脸平静的,仿佛一个缩小的世间百态图。啊,吊水最讨厌的就是……上厕所。可是那么一大瓶下去,还真是难忍得住。
无奈地举高瓶子,走廊里的人走过去又回头看,不知是因为我的长相还是因为我现在像个傻瓜。余光感觉到护士台那边有人看过来,那几个人都差不多认识了,可是今天的感觉尤其不一样,我扭头看过去,……真希望我没有扭头。
为什么他无处不在呢?莫风,看到他,我的心只有刺痛的感觉,我已经无力扑过去置问他或是像以前那样恶言相向,只想躲开他,似乎那一晚,我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完了。
我们就这样在长廊的两头对望着,他还是带着魔咒的,我的眼光移不开。他没有变,还是带着那样的气势,在人群中你永远会第一眼看到他。他走过来,生理状况提醒我要走向画着裤装小人的门口,我钻进去,把门叉上。
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等在门口,我还是有些意外,毕竟前两次见面他并没有同我打招呼。他带着探询的目光显得小心翼翼,〃你的心脏又出问题了?〃很特别的问候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