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对于我的表现虽然很遗憾,可马航也觉得有道理,所以闷闷地接了一句“也是啊”之后,终于安静地坐了回去,我斜眼瞥见他拨弄着刚带回来的文件,那是最近何晋鹏赶的新项目相关的其中一个小环节,马航人平时虽然既八卦又呱噪,但电脑程序方面还是非常不错的,甚至比同组里的前辈都厉害,所以这个项目有他一份参与,我并没觉得有妒忌的地方。
收回了斜出去的视线,才发现键盘上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不觉握紧得有些泛白了。
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出色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我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是明白的……可又为什么要在意,为什么要难过?
撑着桌面,双手□□发里很不安地抓抱着,无法平静的时候,我只能这样做,仿佛这样就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不受一丝的伤害一般。可是这次,心中的那份不安与恐慌难受却不减反增,我甚至有些坐不住了,狼狈地站了起来大步出了办公室。
水哗啦啦地响着,镜子里那个一脸水湿的自己,狼狈极了。
“……白矾,你够了……难道还不够吗,那地方的伤口还不够多吗……”
水声很响,掩盖了那带着痛楚的低喃,让我自己都没办法听见一般地催眠着说出来的事实其实并不存在,自欺欺人地这么欺骗着其实无比脆弱的自己。
半个小时候,恢复淡然而文静内敛的白矾,我回到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坐位,仿佛一切都无所谓,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仍是那沉闷不讨好的自己。
见我回来,马航又伸了过来:“你去哪了这么久?刚才总经理大人打了你手机没人接听之后又内线过来,响了挺久我才帮你接的,他找你呢,让你回来之后给他打电话。听起来好像不是工作上的事,你说他找你做什么呢?难道又约你出去吃饭?也不是啊,他明明和女朋友一起……啊!我知道了,你们关系好,他是想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对不对?”
八卦小子为自己的聪明而高兴到了,一脸的灿烂笑容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夸奖表扬。
“嗯,知道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句,没有下一句。
马航眨了眨眼,瞅我没兴跟他墨迹,只能闷闷地坐了回去将下班前的工作做完。
收回余线,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果然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何晋鹏。握着手机的拇指在屏幕上来回地缓慢摩擦着,心思飘了出去,那人找我,无非是关乎他的饮食,除了吃饭喝酒,他似乎不会主动找我。
到底……我该怎么做。
电话又响了,还是某个人……上面显示‘何某人’三个字。
我没有接,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直到安静了下来,然后屏幕暗下去……然后,内线电话起了响起,那声音仿佛就像电话那头的人一般,响得唯吾独尊十分蛮横。
“……怎么不接啊?”
一般内线的声音都很小,那是防止吵到同事,不过马航的座位跟我连着,只隔了半人高的挡屏,完全可以听得见。他一脸疑惑地瞅着我,直到连座机也安静了下来,我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不接?
其实,为什么要接?
我问自己。
那个人,只是我的上司,也许……关系比旁人要好那么一点,也不过是那么一点,对那人来说,也许我是有些特别的,特别不过是我给他做过几次饭,然后我们一起喝过几次酒……却不是最特别的存在。
这种特别,可有可无。谁又会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特别而无视恋情或是亲情?
五点半。
挂上我的包,准时下班。
马航今天收拾得也挺快,紧跟着我一起走,而且还不忘同时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