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过。”他想说什么,却讷讷的说不口。
皇上看着他,心里却满是欣慰,那个如诗如画的女子依旧常常徘徊在他的梦里,当初他是皇子,深陷夺位的漩涡,没有办法顾及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令嫁他人,在登基之后,他也曾试探过她的心意,她却用死来表明心意,从此,他再不敢做什么,只能远远看着她,幸好,她过得幸福,后来,靖国公以身殉国的事传来,他第一时间就想接她进宫,不成想,她却先找上了他,将儿子托付给他,自己却和靖国公生死相随。
如今,她的儿子已然长大,眉眼之间越来越成熟,他有地位,有了了志向,有了心爱的女人,将来还会有孩子,我终于不负你所托。许兰陵看着皇上如坠梦中的神色,有些莫名其妙,小夏公公偷偷道:“皇上精神越发不好了,唉,整天这样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兰陵被皇上给赶走了,说不经宣召不准再进宫,太子听说了也忧心道:“父皇这是想做什么?我们几个也不叫进宫了,我听说连母后也不肯见了。”许兰陵默然:“也许皇上早就有了决定吧。”
皇上果然没能熬过这个夏天,六月末,皇上薨了,他在半个月前就将自己独自锁在御书房,期间只见了卫大人和蒋大人,两位大人历经两朝,忠心耿耿,在朝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可是,两位大人进宫后就再没出来过,外面的信传不进去,里面的信传不出来,可把人都急坏了。
皇上死前,召见两位大人,无非是为了皇位,皇上没有说什么,只是直接下了好几道谕旨。
皇上死后,卫大人和蒋大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念出来的,因为两位大人是皇上死前唯一见的人,而且之后没和人接触过,因此大臣们对圣旨的内容都很信服,这也是皇上的一片苦心。
“先皇遗旨:太子敦诚敏善,素有大才,继承大统。”
“先皇遗旨:周王改封冀王,顺王改封齐王。”
“先皇遗旨:安国公夫人阮氏温柔娴淑,敏达至诚,封为一品安国夫人,韩氏封一品诰命,安国公世袭罔替,非起兵谋反不得褫夺。”
“先皇遗旨:安国公夫人阮氏临盆在即,若生嫡长子,加封五品车骑将军,若生嫡长子,封为敏安郡主。”
先皇的旨意一道道发出,却越来越惹人心惊,四道旨意,两道是加封安国公的,尤其是那一道安国公世袭罔替,非起兵谋反不得褫夺,这是给许兰陵加了一层,不,好几层保护伞,无论朝代怎么变,皇位换谁做,安国公的位子始终是稳稳地。
还有对阮临湘的恩赏,无论生男生女都有封号,能让临危将死的先皇这么挂念着,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底下人都羡慕阮家,其实,知晓内情的人知道,皇上这是在借这个恩赏来弥补对阮向贤的歉意,这个和他一起吃苦却没有和他一起享福的老师。
先皇下葬的前一晚,许兰陵特地求了旨意,偷偷进入奉先殿先皇的灵柩停放处拜祭,因还没有盖棺,许兰陵便得以看见先皇最后一面,他叹道:“你待我如亲子,死后还这么照顾我,我现在给你行亲子之礼也不为过。”
说着,对着灵柩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他行完礼,刚想着离开,却意外地看见先皇遗体身体下的一个小包袱,先皇的陪葬都是有定例的,他想了想,还是偷偷抽了出来,一看,是几幅画卷,他本想打开看看,犹豫了一下又算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往事如烟,他还这么计较做什么,上辈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
他将画卷包好,用包袱缠好,依旧按原样塞了回去,出去了。
奉先殿的烛火静静亮着,不一会,一个人从帘幕后面走出来,他将许兰陵放回去的包袱又拿了出来,打开画卷一看,每幅画上都画着一个女子,墨迹还很新,想必是近几天所画,人物或嗔,或喜,或愁,神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