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想多了。”托着下巴深思的东方澜懒懒一笑,“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刚刚走出学校门,难道还不许她闹闹脾气?”
“除了爸一人,大哥何时有让别人在大哥面前闹脾气?”东方旭放下了报纸,黑瞳里闪过复杂之色,“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家的人还不知道。相亲数月,百里挑一的女人,大哥会这么容易放人走?大哥是想侮辱我的智商?”
“二弟还想说什么?”东方澜沉默数秒,背倚沙发,黑瞳若孤寒之星,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想说,希望大嫂再回来时,依然还是那么淡定悠然,而不是匍匐在大哥膝下的奴隶。”东方旭言毕,扶着眼镜转身上了楼梯,却又不甘心地停了片刻,“大哥这两天演戏想必也累了。”
清瘦的身影终究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
东方澜托着下巴的手这才拿开,双手却又按上了太阳穴。慢慢地揉着。
托腮深思的汪苗苗这才用力地站起来,慢慢走到东方澜身后,纤纤柔荑对上了他的太阳穴,却被东方澜一手捉住了:“苗苗,去睡觉。”
幽幽一叹:“容澜,为什么要冒险呢?”
“冒险?”东方澜黑瞳闪过一丝光亮。
“如果她不回来了呢,那你的心思不是白费?”苗苗收回了手,柔弱地坐到他身侧,缓缓地靠向他有力的肩头,“男人不会明白的。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女人愿意和男人谈婚论嫁,走进婚姻家庭,必然付出了深情。她与陆书鸿相恋三年,怎么可能没有刻骨爱情呢!这些天来她心里的苦,只怕你我无法想像出来。只是乔小北隐忍习惯了,连你都骗过了呀!”
他似一怔,倾刻冷肃:“那又如何!”
汪苗苗一双如水情眸轻轻地移向他,慢慢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容澜,我们不要这奢靡的生活,我们回北京,依然过我们的生活好不好?好不好嘛?”
蓦地甩开她,长身而立:“苗苗,那不可能。不要再说无用之语,去睡!”
汪苗苗盈然欲泣,起身想跟上,却又蜷缩在了沙发中。
东方澜登上楼梯,这时客厅中电话响起。皱眉,他大步转回,接起电话。
“东方先生,东方董事长中枪了,快过来。现在我们在……”对方匆忙说完地址,挂了电话。
面色微沉,东方澜提起西装大步行出客厅,开出另一辆红旗轿车。
呼啸而去。
客厅里汪苗苗追到大门口,只看到黑夜如漆,秋风阵阵。
东方澜去的是一个私人诊所。里面只有医生和东方寿林两人,外面倒站了四五个黑衣大汉。
大汉一见东方澜,训练有素地行礼:“东方先生好!董事长在里面。”
东方澜如北极千年之冰,无嗔无怨,面容冰寒。一手微抬,自见威力,众人退后。一个个毕恭毕敬,但没有一个跟他走进诊所。
大步走进诊所,停下,看着里面的血腥场景,东方澜黑瞳紧盯,面容不变。
东方寿林一条手臂鲜血淋漓,上臂处更是血肉模糊。纵使施了麻醉,还是咬牙忍受煎熬。看到自己长子,东方寿林示意一旁等待。医生倒镇定得很,似乎对这种事不是头一次。
“郑潜,我爸情况如何?”
医生郑潜微微一停:“皮肉受苦,别的倒不大要紧。放心,子弹已经看到,两分钟就好。”
果然两分钟就好,“咚”地一声,一颗血糊住了的子弹掉入杯中。郑潜手脚利落地替东方寿林清洁伤口,封好药,绑好纱布。这才扶着病人坐到简陋的床上。
东方寿林休养,闭目养神,并无只言片语。东方澜静立一旁,亦是只字不提。父子俩好像在较劲。
半晌,东方寿林沉声责问:“你是我儿子,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