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也许他早就看出来了,她自认为与孟厉野配合得天衣无缝,到头来还是被他抓住了漏洞。
深吸了口长气,如今吸进来的空气冰冽似刀,刺刮得难受,实际上,和孟厉野联合演的这场戏赢得并不光彩。
呻-吟着将脸埋进抱枕,在这寂静的夜里,抽泣声清晰从抱枕里传来。
隔日,收拾东西准备回s市,临行前又去了一次宇谦墓碑前,回来后见车子在庭院里等候,那是温志泽每天上下班的车。
“小姐。”司机似乎也知道这些年若娴与温志泽僵持的关系,打招呼时有点诚惶诚恐。
没有直呼温志泽的名字,她不自觉改了口,“他呢?”
“老爷今天不舒服,请假了半天,他让我先送您去机场。”
若娴咬起唇,脚步有点犹豫,看看时间九点多,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老妈去税务局上班,大哥一大早出差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慢慢上楼梯回房间,看到女佣端了托盘匆匆从楼上来,她伸手拦下来,“给我。”
女佣一愣,低头交给了若娴,“小姐,老爷感冒了,这是夫人上班前交待过的去寒的中药,您劝劝老爷吧。”
若娴点点头,她从小到大都知道他异于常人,喉咙里吞不下任何药片,往往一吃就吐出来,所以只能喝药。再有无论大病小病,他都固执到不肯配合,每次有点身体不舒服,温家上下全累得人仰马翻。
w市鼎鼎大名的市长还有怕吃药的一面,倒是鲜有人知。
她撇撇唇,来到房间前敲了敲门,里面立刻传来咳嗽的声音,“拿走,咳咳……我不喝什么药……”
她没理会,直接拧开门把进去,偌大的房间里温志泽闭着眼睛侧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过来刚想呵护,看到是这些年不理自己的女儿,微微一怔。
“有病就要吃药,你当你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吗?”若娴绷着脸把托盘放到床柜上,端起药碗轻轻舀了舀。
“我没病,喝什么药。”温志泽说话声音明显不太嘹亮,接着憋红了脸,一阵连续的咳嗽。
“好,你没病,我有病,行了吧?”若娴突然想笑,但忍了忍没笑出来,僵着脸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嘴前。
十年了,整整十年,温志泽看着眼前将汤匙里的药递过来的女儿,一时感慨万千。
就为了一个短命的穷小子,害得他们父女整整十年没有这样完整地说过一句话。要是事情发生在现在或以后,他仍然不后悔当初的做法。
在温家祖祖辈辈中,没有一般豪门望族中重男轻女的偏见,反倒女儿有时候地位比儿子还要高。
若若含着金汤匙出生,是温家人人疼爱的小公主,她的脾气和个性和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他更加喜爱。她要什么他们夫妻就给什么,连后来出世的小儿子修洁他也没这样宠过。
也正是这样,他要自己的女婿将来也必定是人中龙凤,这样才能配得上若若,给她一辈子的锦衣玉食,过最好的生活。
无论事情摆在何时何地,他都没有错。
此刻,若娴望着这个曾经给了自己生命,又在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真爱时横加阻拦的父亲,那时候的他倚伏手中的重权和显赫的家世,根本瞧不上宇谦。
他横加阻拦,甚至拿钱去买通宇谦的父母,深深触伤了穆家夫妻,还有宇谦。
再有之后宇谦出事,他更是无动于衷,把她关起来,不管她如何哭喊和乞求,也不让她去见宇谦最后一面,甚至在她逃出家赶到穆家时,强行带走了她。
这一幕一幕如今象长卷一样在眼前展开,而她也跳出了当年的圈子,以另外一种眼光回看这些事情,其实不难看出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爱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