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十三姨太膝行到高一鸣身边,仰起头苦苦哀求道:〃一鸣,你就认了吧!军长答应我不会治你的罪的,你承认了,我们母子俩才有活命的机会,一鸣……你的心地这么好,难道说你忍心看我们母子被军长枪毙吗?〃
高一鸣俯下头看着她,知道十三姨太话中之意是求她援手,可是这件事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沾染上身,何况现下的情形已是不可开交!段秋淮趁机插口道:〃高老板不是一向敢作敢当,仁义道德不离口的么?怎么,当真有事情就不再讲你的原则了?〃
高一鸣抬起头来,眉宇间已有薄怒:〃军长苦苦相逼又何来呢?高一鸣只是一个戏子而矣,军长身尊位显,一手遮天,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区区一个高一鸣呢?〃段秋淮被他如此一问,既羞且恼,脸色立时铁青得吓人了:〃高一鸣,你不要太嚣张了!我……〃
〃军长!〃陈静舟大步走进大厅,神色自如的道:〃军长,总理来电话找您!请军长到书房接电话!〃
段秋淮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再看了眼高一鸣,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大声命令陈静舟:〃给我看着他们,不许一个人走出这个偏厅!〃
看着他的背影,高一鸣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心中的痛楚与愤恨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危难,可是,这一次他要应对的是段秋淮,就算她可以狠下心来不与淮哥相认,她也无法放下对淮哥的关怀与牵念,可是眼前这一切……又让她情何以堪!
紧咬着下唇,高一鸣极力压抑着自己,一颗心焦熟了一般的痛,让她几乎无法自持。陈静舟又是焦灼又是懊恼,急步走到她身边轻声的:〃高老板,你这又是何苦呢?〃高一鸣垂下眼帘,无语。难道她希望这一切发生?她又能怎么样?
一边的十三姨太膝行到两人身前,哽咽着哀求道:〃高老板,陈副官,你们想想办法救救我吧!我真的无路可走了!军长他真的会杀了我的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高一鸣俯下头看着她,眼前这女人曾是她最厌恶的人,可是她沦落到这种地步却也不是她乐见的,无奈的叹息了,低低的声音不知是说十三姨太还是在说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十三姨太向高一鸣叩下头去,涕泪交流的哀求着:〃高老板,求您救救我吧,求你了!救救我吧……〃高一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苦笑道:〃如果我还能活着离开军长府,我会尽可能为你说话的!〃
陈静舟不安的叫道:〃高老板……〃高一鸣向他摇摇头,未语,但眉宇间那份悲壮却是不容置疑的!陈静舟只好住口。
一刻钟后,段秋淮回到了偏厅,面沈似水。他缓缓走到高一鸣身边,看到十三姨太仍跪在高一鸣身前叩头,眉头一皱,竟然一脚将她踢了出去!十三姨太惨叫了一声,直跌到门边去。高一鸣吃了一惊:〃你……〃
段秋淮恶狠狠的:〃把你那套‘仁义道德’给我收起来,既然没有你的事,你就给我闭嘴!〃高一鸣张大了眼,有些张口结舌了:段秋淮这口气虽然恶劣,但是细辩语意,今天这场闹剧应该可以结束了!他是真的想就着台阶下场还是另有它意呢?
段秋淮看着高一鸣那双掩在镜片后的因大张而倍觉无辜的眼眸,心中一动:这时的高一鸣的眼神,真的好象、好象小彤子!只怕刚刚没有所谓的〃电话〃来缓和场面,他也不会真的狠心对她做什么吧!是他当高一鸣是小彤子才会有怜惜的感觉,还是他对高一鸣的心动已超出自己能控制的程度?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叹了一口气后,他恢复了平日在高一鸣面前的温和……尽管现在再用这种表情十分做作:〃高老板,今天的事情纯属误会,方才段某人失礼了,请高老板见谅!〃
高一鸣心中不解:是什么原因让段秋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