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这么看来哥哥果然是不喜欢。”
“我……”烛尘又涨红了脸,叹了口气在他耳朵旁开口:“我是说白天,不行。”
天底下的人里头,就没有谁比雨煌更加无赖……
日子继续过,谁也料想不到这样的发展,于是就只好随着性子来。
两兄弟的床榻从两处移到了一处,偶尔有人看见,烛尘就结结巴巴的说是方便照顾。说的久了,他自己也相信了这鬼话。
每日烛尘去私塾教书,雨煌便晃晃悠悠的到酒馆照样吃牛肉面,连店小二都说他气色看上去比以往强了许多。雨煌掂量着碗觉得今天的胃口又大了些,身上摸上去似乎也不再是一节节排骨,应当……应当会让烛尘觉得舒服些。
他这次又赊了一坛葡萄酒要与烛尘回去享用,虽然已是十一月,但苍山洱海四季如春,蝴蝶泉边依旧风景如画。
他晃着酒坛在山间走,大约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便可到家,回去用钓来的鱼给他做一碗上好的鱼汤。他在心里算计着该如何做好一顿晚饭,就听见不远处马蹄声簇簇而来。
他侧过身想让开,却在空中听见一声拉弓的声音。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他微微一侧身,那箭便从他的鼻尖划过去。
“没想到我这箭连瞎子都躲得过去,看来我的确是该回去练练手艺。”那人的声音极其爽朗,将马停在雨煌面前,也不觉有什么尴尬:“在下天机阁魄宗林夜,奉命来取你项上人头。”
雨煌听这话冷笑:“天底下要杀我的人不少,枫华谷有一批,各大门派也有一批,只是我不知道我如何惹的你们天机阁不高兴,非得追杀我到这天远地远的苍山洱海来。”
“不是天机阁不高兴,是朝廷不高兴。”林夜道。
“朝廷?”雨煌不解。
林夜朗声笑道:“看来并没有人告诉你,你杀死的秦潋,是当朝韩国夫人唯一的儿子。”
他一顿,补充道:“也就是如今最受宠的贵妃娘娘的内侄。”
听到秦潋这个名字,雨煌的身体微晃了一下,他手中的酒坛几乎抓不稳跌在地上,还好被自己死死抱住。
“人……的确是我杀的,但事出有因。”雨煌辩解,但自己都觉得无力。
“的确有人在朝廷上替你辩解,但你杀害韩国夫人之子也是事实。”林夜道:“你也知道如今贵妃娘娘盛宠,若是连这点仇都报不了,那岂不是天底下的笑话。”
雨煌没有回话,只是听着他说。
“我也觉得此事多少有些委屈,我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居然要欺负一个瞎子,实在是太小气。看在你哥哥曾为天机阁效力的份上,我和盘托出还能坦荡一些。对了,你的那个哥哥烛尘,也在我的任务里。”
“哥哥?”雨煌当即反问:“他从来未有过一丝差池,还在烛龙殿立了大功,朝廷应当褒奖才是!”
“若是他不包庇你躲在苍山洱海,那他的确是有功之臣,可惜女人的度量就是那么小,贵妃娘娘哭起来梨花带雨,她管你哥哥还立过什么大功呢?”
林夜说完还笑了几声,他转了马蹄,很快便消失在山道上。'咋又不杀人了'雨煌想要转身继续迈开大步走,却发现心绪怎么也平不下来。
连端着酒坛的手都在颤。
这条半柱香的路他回到家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烛尘正站在房门口等,显得有些焦急。他远远的见雨煌回来,匆忙走过去将他抱住:“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他说完,便拍了拍雨煌的头,拖他去吃晚饭。
雨煌将葡萄酒放在桌上迟迟未动筷子,烛尘觉得心下疑惑,想要问他,却听见他淡淡的一句话。
“不如,我去恶人谷,你回浩气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