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楠笑笑:“几年前为了炒股卖掉一套房,现在顶多买一间卫生间,算起來很不值。”
戚浅音必须承认,安离楠说得很有道理。他们天天和股票打交道,深知股市的水有多深。船工辛辛苦苦工作攒下來的血汗钱,如果就这么打了水漂,太可惜了。
后來,安离楠继续耐心十足地与船工说明其中利害的时候,她并洠в凶邢溉ヌ��皇蔷簿驳乜醋潘�K�砩献苁怯幸恢智缀土Γ��庵智缀土κ强筛械模�铀�旖窍肮咝脏咦诺男σ饩湍芨惺艿健?墒撬�耆�煌��幢闼�ψ牛�泊�猩�宋鸾�氖枥胫�校�萌送���贰�
之前方娜作为她的心理医生时就建议过让她试着改变,可十多年的习惯,都已经变成了自然。
船回到码头时,她接到了黎念的电话:“浅音,我在萧山机场,过來接我好不好。”
黎念的声音哽咽,听上去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戚浅音拉着安离楠快步走出景区,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去机场。在人群中找到黎念的时候,她正靠在大厅的柱子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远处。
戚浅音一步步走过去的时候就在想,她的朋友圈中有王依依和冷尤,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把黎念丢了呢。
“黎念。”她在黎念身边站定,不过三步的距离,她却怎样都跨不过去。
黎念如触电般浑身一震,满是惊慌失措的眼睛盯着她,眼眶瞬间泛红。身边的人们手拿行李行色匆匆而过,不曾有人因为她们的悲伤而驻足凝望。
黎念忽然上前几步,用力抱住她,颈间的皮肤滴落几滴冰凉。
“浅音。。。。。。”黎念什么都不说,只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戚浅音站在原地,手垂在身侧,不安慰她,也不推开她。
良久后,戚浅音缓声道:“以后再说那些话,我一定不会再收留你。”
黎念连连点头,戚浅音抿了抿唇,抬手拍拍她的肩:“走吧,跟我回酒店。”
黎念松开她,跟着她往门口走,中途忽然停下。她转身疑惑地看着她,黎念指了指右手边,说是要去一趟洗手间。见她点头,黎念一路小跑着往那个方向而去。
站在洗手间镜子前,她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她低下头,拆下手机中的电话卡,走到垃圾桶边,犹豫了几次都洠в邪阉�咏�ァ�
洗手间外几个小孩子的打闹声传进來,吓到了满心纠结恐惧的她,手一抖,那张小卡片就掉了进去。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选择收了回去,转身离开。
这天晚上,黎念终于告诉戚浅音发生了什么事:她与原公司的老板闹翻,那人拿着旧日她的不雅照威胁她,让她做些难以启齿之事,不做就拿钱來换。
他的报价不是黎念所能承受的,她走投无路,这才想起了戚浅音。
这个人,就是戚浅音在尔朗茶水间碰到的那个男人。
“我帮你解决。”戚浅音听黎念说了半天,只用这五个字作为回答。黎念额头抵在戚浅音的肩上,低声啜泣着。
夜晚有让人冷静下來的魔力,不过几分钟她就枕在戚浅音的腿上,闭着眼不再出声。戚浅音以为她睡着了,正要放轻动作起身时,听到她说:“浅音,我们是不是从來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戚浅音无话可说。
“你的生活无论发生什么,都处于云端,而我再努力再成功,终究只能获得站在地面的权利,天壤之别啊。。。。。我算计着每分钱要如何花出最大价值,而你根本不在意这些;我整日被那些穷亲戚纠缠,一不注意就被骂做忘恩负义,而你独身一人,毫无牵挂。我装作我在北京生活得很好,我告诉我爸我妈,我很有出息,坐上了主设计师的位子,每月工资五位数。可我也清楚,我给你惹了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