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普渡众生?”陆綮颜眉梢微动,他虽不在意娶谁为妻,但是娶个不通俗事,只知佛经禅理的女子,宅中之事就无人打理了。
宋箬溪笑着摇头,自嘲道:“我尘缘未了,窥不透这红尘俗世,六根不净,不能出家,更没有能力去普渡众生。”
“你会一直留在寺中?”
“不会,我明年九月就要回家了。”宋箬溪撇嘴道。
“你不想回去?”陆綮颜听出她语气里的低落。
“有点。”宋箬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拧眉,不想多说此事,“我们走吧!太阳好晒。”
陆綮颜背着手跟在她的身后,原来她会在寺中长住,也是逼不得已,想来这其中必有不愿提及的原由,清冷无波地眸底多了一丝怜惜。
从安隅住的小院到居士楼,几乎横穿过了整个净莲寺,就算宋箬溪一直往阴凉的地方走,还是被灼热地太阳晒得直冒汗,不过这也跟僧袍太厚有一定的关系,宋箬溪无数遍地怀念现代那轻薄的布料。
从侧门拐到居士楼,宋箬溪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回头道:“总算到了,你快进去吧!”
陆綮颜看着她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脸,粉嫩粉嫩,就象水晶糕似的诱人,眸中异色一闪而过。
“圆丁师侄,请你给这位施主安排一间禅房。”管居士楼的圆丁已年过四旬,宋箬溪跟她说话非常有礼客气。
“是,师叔。”圆丁恭敬地行礼,并不因为宋箬溪年幼而出言怠慢。
“你不进去喝杯茶?”陆綮颜问道。
“不用了,我好热,出了一身汗。”宋箬溪急着回去沐浴更衣。
“明天见。”
宋箬溪愣了一下,笑,“好,明天见。”
一进小院的门,宋箬溪就大声喊道:“香绣快准备水,我要沐浴,热死了。”
“姑娘,你又大呼小叫了。”香绣闻声从房里走出来,皱着眉头道。
宋箬溪吐了下舌头,停下脚步,摆出标准的大家闺秀矜持模样,清了清喉咙道:“香绣去准备水,姑娘我要沐浴。”眨眨眼,调皮地笑着补充一句,“这样总成了吧!”
香绣又好气又好笑,“姑娘,你正经些吧!”
宋箬溪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准备水吧。”
“好!”香绣没奈何地应着,认命地去准备洗澡水。
宋箬溪笑嘻嘻地进门,香草迎上来,送上一把绣着莲花的团扇,她接过扇子,赞道:“香草好机灵哟!”
香草抿唇笑笑。
“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噜啦啦噜啦啦,我爱洗澡好多泡泡……呸呸呸。”宋箬溪半眯着双眼,泡在温热的浴桶里,长长的秀发用檀木簪高高地盘在头顶,水洗去了汗水和热气,清爽又舒服,胡乱地唱起歌来,刚哼了一句半句,就嫌弃地撇撇嘴,今天犯神经了,怎么会突然唱起这首幼稚到极点的歌来了?
香绣轻轻叩了叩木门,道:“姑娘,你洗好了吗?上次来的那两位妈妈来了,要见你。”
“哦,知道了,我马上出来。”六月十九是宋箬溪的生日,每年纪芸都会打发人送礼物,宋箬溪便以为是珠圆和刘四娘。
宋箬溪回到房里,却发现来得并不是宋家的人,而是陈陌派来的人,皱眉不悦地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婆子丝毫没有在意宋箬溪的神色,恭敬地下跪磕头行礼,“奴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
“不用多礼,起来吧!”宋箬溪还是不习惯这跪拜之礼,就算心中不快,也没故意为难她们,让她们继续跪着。
“谢姑娘。”两个婆子磕了个头,站起身来。
“你们有什么事,坐下说吧。”宋箬溪无比郁闷,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摆脱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