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便识趣地跟着玉阳子出去了。
更深露重,月光泛白,苍月峰的怀中山坪上,三人围席而坐,影却一双。羯奴细说在山壁之后所遇到的事情,听者都前倾着身体聆听,羯奴却不时注意着没有影子的小蝶。
“碧沙洞?”玉阳子摸了摸颌下的短须,顺手抬起了羯奴的手臂问脉。
原来那天羯奴坠入井中,被那寒涧侵袭,内热外冷两相交迫便昏死了过去。待他幽幽醒转时,却见自己趴在一个洞穴中,身前是碧绿的砂石,身下浅水轻拍着洞壁,发出如笙簧般的乐声。这口无名深井之下竟然别有洞天。
羯奴挣扎着站了起来,或许是井水的森寒中和了他内腑的燥热,站起来那一刻感到神智清明,抬头看到一个由碧沙堆砌的斜坡,坡顶歪歪斜斜地生出两根红树枝,仿佛感觉到羯奴在看它们,那两根树枝竟然摆出了迎客的姿势。
羯奴迷迷糊糊地走了上去,只见小坡上又有一个洞,洞口刻着碧沙洞三字。潺潺流水从洞中涌出,顺着斜坡滑落到大洞的水潭中,与外界的井水相连。再看溪水成明亮的碧sè,细密如玉的沙子顺着流水翻滚,显得此洞的名字很应景。
羯奴凝神谛听,除了流水声便没了别的声音,想张嘴闻讯是否有仙人居住于此,又怕声音扰了这里的清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还有余力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流水曲折,洞里这条小路也很崎岖,羯奴走走停停,但觉此洞仿佛永远都停留在暖chūn之时,粉嫩的花朵贴满了洞壁,与碧绿的流水相映成趣。羯奴闻着花的馨香不禁诧异,摘下一朵在手中把玩,状若桃花偏偏贴着山壁生长。
渐渐地,山洞的路径开阔起来,景sè也更加迷人,羯奴不禁驻足感叹,“玉沙瑶草连溪碧,流水桃花满涧香。”岂料他的语声在山洞中回荡,一叠三韵,一时间山洞里钟rǔ落泪,泉水幽咽,芝兰泣笑,碧沙轻叩,合成一支无以言表的美妙乐曲。仿佛这些事物是第一次被人夸赞,都喜不自胜地要为羯奴合唱一曲。
“仙妙啊!”耳闻自然之乐,羯奴顿感神清气爽,情不自禁地附和着乐声,更感到乐章中有一段与自己所吟诗歌相辅相成,顿时觉得自己乃是不世奇才,只可惜把笛子放在卧房里了,要不用自己的笛声和这仙乐应和岂不锦上添花。正感遗憾,他突然又想到此乐乃自然之音,自己若莽撞奏笛,恐怕会破坏了这份神韵。一想到这里他微笑起来,全心全意记诵着乐声音阶,心情放松之下忍不住随着乐曲手舞足蹈起来。
脚步虚浮,如同醉汉,羯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洞的最深处,这是一个比苍月洞厅还大一些的空间,中间有一个方圆两丈的水池,池中有两个凸起的石头,就像张大的鱼嘴,泉水便从那鱼嘴喷涌出来。最奇妙的是在鱼嘴的上面压着一个三尺见宽的玉璧,这东西羯奴瞧着眼熟,记起玉阳子也有相似的玉璧,只是要小一些而且sè泽也没有这么雅致。
羯奴望着那块玉璧呆呆地站在了原处,刚才乱蹦乱跳耗费了极大的气力,辅一停下便觉得双腿不再受力,脚一软便跌坐下来。
绿光,清泉,花香,羯奴望着那块玉璧,似乎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也如他一样呆呆地坐着和他对望,看不清男子的轮廓,只觉得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似曾相识。“幽冥,仙境,还是人间?”羯奴懒散地伸了个懒腰,看到身旁有块大石头,便斜斜地靠了过去,看到玉璧中模糊地影像,他桀桀怪笑起来,“哈,这是梦,我又做梦了!”
镜中男子的眼睛突然亮了,羯奴暗叫不好,他还记得那七个老祖宗的魂灵也玩过这一招,眼睛一亮他的身子就会像着了火一样难受。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体并没有感到异样,倒是听到咒声在耳畔响起,“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极者xìng也,两仪者命也。名虽有二,实则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