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晓得。”含笑又道,“四爷还在小书房跟太子爷、淮南王说话,您看,要不要知会他?”
“不必惊动他。”与太子爷、淮南王坐在一起,自然不是闲话家常,说的必然都是大事,要她为了这么点儿事情烦他,她可拉不下这个脸。
含笑称是而去。
香芷旋一面走一面思忖,起先想知会蔚氏一声,后来就觉得没有必要了。即便是辛妈妈如法炮制这样设计蔚氏并且成功了,也没事——只要她这边能够反击回去,就能证明蔚氏是被栽赃的了。
况且,她不知道辛妈妈何时将事情挑出来,要是辛妈妈连续几日都没动静,她的话不就成无事生非了么?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情,主动说起也实在是犯难。
一面走,她一面庆幸,幸亏房里有得力之人,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只靠自己防范,不出几日就先累死了。
不管心里怎样想,面上是不能现出端倪的。到了松鹤堂院门,蔚氏正在等她。她快走几步,神色如常的说笑着进门,又分别站到大夫人近前,帮忙款待宁家的人。
宁氏是想让娘家的人到正房用饭的,可是老夫人说就在这儿,热热闹闹的,她听着高兴。宁氏虽然暗自撇嘴,还是要照办,娘家人若看到自己跟婆婆的矛盾闹到明面上,不会夸她一句,一定会说她全然没有一府主母该有的气度。
寒暄了一阵子,丫鬟、婆子们在偏厅摆好了饭菜,请众人过去用饭。
众人循序过去,按辈分入座,推杯换盏。
用饭到中途,有一名小丫鬟在帘子外来回晃了两次,钱友梅借故出去了。
香芷旋留意到了这一幕,心里斟酌一会儿,还是拿不准今日的事情是钱友梅的主意,还是辛妈妈自作主张。
是在这时候,钱友梅站在帘子外,给她使眼色。
香芷旋走了出去。
钱友梅神色紧张,低声道:“四弟妹,等会儿可能要出事,你可要加小心啊。”
香芷旋轻轻笑出了声。是不是钱友梅的主意还不好说,却一定是知情的。“等会儿就要出事,你这时候告诉我——是及时雨,还是什么?”完全就是说了句废话嘛。她要是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没有挽回局面的时间了。
钱友梅很冤枉的样子,“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也是才知道啊。刚知道就连忙告诉你了。”
“有大夫人和四爷在呢,出不了事。”香芷旋语气笃定,“你放心吧。”说完就转身回了室内。
钱友梅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婆婆、四爷是对你好,却不是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还能什么事都为你考虑到前头?之前倒是没看出,她香芷旋竟是这般自负。
过了一阵子,辛妈妈唤香芷旋妯娌三个去老夫人房里,“有点儿事情要问问你们。”
三个人即刻过去了。
老夫人看着她们摇头叹气,“上午让你们去小库房挑东西,你们推三阻四的,还当你们都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一转身就私自拿我的东西?拿了也罢了,如实跟我招供就行,我不会追究。”话听起来是对三个人说的,可她的视线一直盯着香芷旋。
香芷旋遇到的事情不少,却从没被人用这种理由污蔑过,对上老夫人的视线,再转头看看辛妈妈不阴不阳的笑脸,发现自己对这件事的火气几乎难以遏制。
她心里越是生气,脸上的笑容反倒越是灿烂,“您一味盯着我看,难不成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老夫人,这种罪名不大,这件事也是小事,可有一样,太让人膈应。我和我房里的人都不屑做这种事。”
辛妈妈上前一步,“我说四奶奶,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件事可是有证可查……”
“你闭嘴!”香芷旋冷眼看着辛妈妈,笑容不减,目光却冷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