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齐齐整整,一派侯门公子的气派,而今日却是一身鹤氅。头戴狐皮暖帽,乍一眼看去,虽不致判若两人。但也与前颇为不同,也难怪她竟没认出来。
嫣翠既已行礼问安。她自也不好装傻充愣,只得淡淡一礼,唤了一声:“二爷!”她可没那么大脸,能对着这么一张近乎陌生的脸张口叫出二哥来。
沉默着回了一礼,好半日,风入槐道:“我有几句话想同二妹妹说,不知妹妹可肯赏脸吗?”
这话一出,风细细心下不觉好一阵不解,诧异的看一眼风入槐,她点头道:“二爷请!”
风入槐点头:“西头有个敞轩离此不过五十余步,就过去那里如何?”
他既这么说了,风细细自无异议,当下答应一声,将手中刚捏的兔子形状雪球抛在一边,取帕子擦了手后,举步与风入槐一道往敞轩而去。风入槐所言不错,从此往西,再行数十步,前头果然见了一座临水的敞轩。敞轩不大,红墙黑瓦,一顺排的长窗,因天气甚冷的缘故,窗户却都闭着,可以想见的是若到了夏日,推开长窗,入目处,红莲碧叶摇曳,阵阵凉风和着水汽渗入轩内,该是何等的风光与悠闲。
二人才刚走到敞轩跟前,便见有人抬了火盆进去。风细细转头看一眼风入槐,淡淡道:“二爷周到!”正值雪天,府里必不会有什么外客,风入槐却命人抬了火盆来,想来是为她准备的。
笑容略显僵硬,风入槐道:“二妹妹素来体弱,为兄的自该准备周全才是!”
说话间,二人却已进了敞轩,风细细拿眼一扫,这敞轩里头,何止备了火盆,连带着点心、茶水也早都备好了,她何等玲珑,见此哪还猜不出风入槐所以在花园相侯,绝非巧遇。
没多言语,她从容的在桌边坐下,端了桌上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在她对面坐下,风入槐却没喝茶,而将自己面前的一碟小食推到她面前:“这核桃酥滋味不错,妹妹尝尝!”
风细细也不客气,便拈了一粒,送入口中。那核桃酥个头只得拇指大小,入口酥软,甜而不腻,回味时,犹带核桃清香,果如风入槐所言的滋味不错。风细细吃着,倒觉甚合口味,连着吃了三四粒,这才住了口。不紧不慢的又喝一口茶:“二爷有话只管直说吧!”她干脆道。
迟疑片刻,风入槐才苦笑道:“听说二妹妹与十七公主相交甚厚?”
抬眼看他,风细细笑笑:“二爷可是想问,这桩婚事是不是我一力怂恿而致?”
猝不及防的被风细细一语中的,风入槐面上神色愈加不自然,毕竟轻咳一声,这才勉强道:“还请妹妹指点迷津?”却已默认了他此来的目的。
风细细扬眉:“不是!”因懒得同对方多说,她毫不停顿的继续说了下去:“一则我与十七公主相识也不过是最近这阵子的事儿,就算她愿意帮我,也断没有这么快的道理!”
这话一出,风入槐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皇家办事,素来规矩森严,皇子娶妃,一应三书六礼的流程下来,正妃按规矩得要一年左右,再快也得半年,只看风柔儿嫁入六王府,不过是个侧妃,婚期也早订到明年春上就可知一二。这指婚固然不比成亲,却也不是短短时日就能定下的。
他只是默默点头,而不言语,倒是正合风细细的心愿,又喝了一口茶:“二则。琳琅与六王爷一个是璇贵妃所出,另一个却是江淑妃所出,彼此之间怕也没有那么亲密!”
事实上,以她看来,宇文琳琅虽不至于讨厌宇文珛之,但若说兄妹情深,却也远远谈不上。
风入槐仔细听着。却是愈听愈觉有理。他今儿所以约了风细细来此私谈。为的其实正是风柔儿。他与风柔儿同在姑苏长大,感情甚是深厚,知道风柔儿这几日不进饮食。心中不免担忧。便悄悄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