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细惊觉的收敛心神,这一霎时,她已做出了决定。若无其事的端起茶盏,她慢慢的啜着,却心不在焉到全没尝出那茶水的味道来。放下茶盏时候,她已回头朝着嫣红使了个眼色。
嫣红会意,忙示意一道跟进来的其他两个妈妈先行退下,但她自己,却仍立在风细细身后,全无一丝离开之意。风细细也知在这个时代,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是断然不能与一名男子独处于暗室的,好在嫣红本就是她可以信任之人,让她听上一听,倒也无妨。
抬头看向宇文璟之,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需要瞿家的保护!”
对于这一点,宇文璟之显然并不意外,他只是静静看着风细细,等着她进一步的解说。
她既已打定了主意,要搏上一搏,这会儿自是毫不犹豫,抬眸直视着宇文璟之,她冷静的道:“九爷自幼在宫中长大,有些事,自不必我说!”说到这里,她不觉苦笑了一声:“更不说。我身边非但没有一个可以倚靠的人。手中更掌握着一大笔财产!”
没有错!瞿氏夫人留下的那笔庞大的财产才是她真正不安的源头。女子嫁入夫家,身边所携嫁妆固然是自己的私房,但身故之后,若无亲生子女承继,那么庶出子女也是可以承继的。
靖安侯府中落多年,直到风子扬才又开始强势崛起,然而枯竭的府库,却绝不是短短时间内就能充盈起来的。风细细毫不怀疑,瞿氏夫人所带来的其中一部分嫁妆,早已充入了靖安侯府的府库之中。然而只从如今瞿氏夫人的产业尽归厚叔、厚婶二人管理这一点上。风细细也就能猜出,现在的靖安侯府。只怕是再无法从厚叔手中得到任何的银钱贴补。
她与风子扬虽只见过数面,但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她知道,对于这笔财产,风子扬绝不会有任何的侵占之心,只因他若真有这份心,也不必等到今日了。所以十有*的。等她出嫁之时,若是风入松仍然不能回来,他必会将这笔财产尽数予她,作为她的陪嫁之资。
但……刘氏呢?她会甘心吗?甘心看着这么一大笔的钱就此一去不回头?
虽说刘氏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这样的心思,但兴许是受了前世经历的影响,她的心中,总觉得刘氏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这笔财产,这也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她始终认为。防人之心不可无。能小心的,还是小心些的好。
宇文璟之扬眉:“所以小姐希望能得到瞿家的承认,以使某些人投鼠忌器,不敢有所动作?”
坦然点头,风细细也不讳言:“此事也许是我多心,但我如今全无自保之力,又怎能不防!”说到此,她不觉一顿,而后才又道:“瞿家之事,我在见过瞿家表哥之后,便知积重难返,一时怕难奏效!便是瞿家表姐,她……所以肯帮我,其实也多看在我大哥面上!”
宇文璟之听了她这话,看向她的眸中,到底是多了几分惊诧:“小姐是个识时务之人!”他忽然道:“只凭这一点,小姐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力而为!”
这话一出,风细细只觉得一颗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是落了地。她固然并无求助宇文璟之之心,但宇文璟之这话,却无疑透露了一个信息,他无意与她为难。
虽然她并不知道宇文璟之是不是当真看到了她,但这事只要有一丝的可能,也足够她睡不安枕了。而如今,得了这样的承诺,她至少可以放下一多半的心了。
心一落了定,她的心思便也愈加的澄明:“母亲留下的产业,我绝无独占之心!若是兄长到底没有消息,等我独掌产业之时,我愿将所有店铺、田地尽数归还瞿家!”她虽不知道宇文璟之此来,是不是受了瞿家之托,但他无疑是能在瞿家说得上话的人,若能借着他的口,将这话传到瞿家,那是再好不过的。而这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