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里作别之后,风细细二人这才登上马车。冬日日头甚短,申正时分,日头却已微微偏西,那车夫更不敢耽搁,当即赶了车,一路径奔衍都而去。
车内,风细细已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今儿委实走了不少路,这会儿已觉疲惫,只是歪在车上的软枕上,动也不想动一下。宇文琳琅虽也累了,精神却好,更无睡意,才一缓过气来,便忙追问道:“菀儿姐姐都同你说什么了?”
一想到瞿菀儿,风细细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平淡道:“她仍坚持要见风入松!”事实上,早在询问瞿菀儿前,风细细便已想到,瞿菀儿是断然不会放弃见风入松的。
瞿菀儿本是个眼里揉不得砂子的人,风细细甚至想,到了这个时候,结局对瞿菀儿来说也许早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既有始必有终,不见了这一面,瞿菀儿到底还是不能放下。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见这一面,对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坏?”轻轻喟叹了一声,风细细慢慢道:“不过我想。若我是她,我也一定会选择去讨个说法!”
侧头想了一想,宇文琳琅点头道:“嗯!我……应该也会吧!”
默然互换了一个视线,二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又过片刻,风细细才道:“这事,我真不知道究竟得是个什么结局才最好!但我总希望。菀儿姐姐的下半生能过得好!”
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宇文琳琅道:“瞿家人都很死心眼的!”
风细细张了张口,有心说些什么,却真不知该怎么说。也许正如宇文琳琅所说的那样。瞿家人都是死心眼,所以瞿氏夫人会因情伤心而死,而瞿菀儿,也仍会选择风入松……
有些事。始终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她苦。也许她反乐在其中也未必。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风细细一把抱过正坐在一边软垫上歪着小脑袋看着二人的云舒:“云舒……云舒……”她叫着,毫不客气的将云舒好一阵揉捏。
这辆马车虽称宽敞,但到底也还是马车。空间自也不会太大,云舒被她揉的头晕目眩,欲挣无力。只能不住的发出“吱吱”的抗议之声,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更在被揉捏时,竭力伸了脑袋,拿了一双湿漉漉的眼去瞅宇文琳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宇文琳琅虽知风细细手上必然不会用力,但见它这样,仍是不由心疼,忙从风细细手中将它抢了过来,同时叫道:“好了好了,别揉它了,仔细弄疼了!”
风细细轻嗤道:“这小东西很可能是个小内奸,你可仔细别被它卖了给人做媳妇儿!”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最近的这些事儿,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被她这么一说,宇文琳琅反怔了一下,半晌犹疑道:“细细,你觉得真会那么巧吗?”
坦然抬头看她,风细细道:“我只知道,无巧不成书!”
无言的白了她一眼,宇文琳琅几乎连话都不想同她说了。低了头,宇文琳琅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云舒光洁油润的皮毛,半日,才幽幽的冒出一句:“如果……真有那么巧,那……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了!”这话才一出口,
她本以为风细细会很快接过她的话头,说笑调谑她几句,却不料她这话出口,久久也不闻回应,宇文琳琅不无诧异的抬头看时,看到的,却是风细细半歪的身体与微阖的双眼。
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的这位好友竟已酣然的睡了过去。原来风细细本已累了,才刚也是一直强撑着精神,在同宇文琳琅说话。嗣后宇文琳琅迟迟不语,她这边便也倦意上头,不知不觉的竟阖目睡着了。心里一时也不知是气是怒,没好气的白了风细细一眼,宇文琳琅到底还是没有伸手将风细细推醒。
马车行到衍都城门时,已是申时将末,而这时也正是城门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