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搖了搖首道:&ldo;我已無事了。&rdo;
&ldo;你無事便好。&rdo;姜無岐這才答道,&ldo;貧道與那女鬼到了密室,卻不見梁景文的蹤影,怕有陷阱,便出去了,方一出密室,卻見酒液與燭火一道從上頭翻滾了下來,火勢當即綿延開去,又擠進密室的門縫,點燃了裡頭鋪灑著的酒液。&rdo;
&ldo;即便不是梁景文親手所為,亦是他差使人做的。&rdo;酆如歸方才並未注意到姜無岐鬢邊有一縷髮絲被燃去了一半,而今卻將此看了分明,他伸手勾弄了下那縷髮絲,生怕姜無岐有旁的傷處,便細細地端詳起了姜無岐來,這一端詳卻不慎瞧見了姜無岐心口那塊被他研磨、吸吮出來的紅痕。
‐‐像極了話本中所描述過的吻痕,旖旎而綺麗。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起這個念頭,包裹於皮肉內的心臟卻是重重地竄動了一下,催得他的面頰一燙。
他定了定神,摒棄遐思,扯上姜無岐的衣襟,才又去端詳姜無岐。
見姜無岐一身道袍雖有破損,卻慶幸地未曾滲出猩紅來,他不覺鬆了口氣,繼而一把扯住了姜無岐的手腕子。
姜無岐順著酆如歸的氣力,轉了一個圈,背對酆如歸而立,姜無岐後心的一塊擦傷旋即暴露了出來。
酆如歸心下一疼:&ldo;你受傷了,疼麼?&rdo;
&ldo;不疼。&rdo;姜無岐回過首來,酆如歸的雙目霧氣蒙蒙的,姜無岐被他這樣望著,莫名有些耳熱,勉強笑道,&ldo;這傷不及指甲蓋大,傷口亦不深,當真不疼。&rdo;
酆如歸的雙手分別攀住姜無岐的雙肩,額頭抵在姜無岐那對蝴蝶骨中央的脊椎上,忽然惡狠狠地道:&ldo;我定要將來梁景文尋出來,將他剝皮抽筋,一張皮做成墊子,棄於集市,遭世人踩踏,餘下的骨、肉、內臟好生拿麻袋裝了,丟於山林,供飛禽走獸啃食。&rdo;
這番話充斥著戾氣,姜無岐從未聽酆如歸以這般的語氣說過話,立即轉過身去,望住酆如歸的眉眼道:&ldo;梁景文倘若確實如女鬼所言販賣妙齡少女,以獲取銀兩,那他之罪孽自是罄竹難書。但他卻應當交由官府處置,你何必要讓他的血污了你的手?&rdo;
酆如歸宛若受了委屈似的,雙目生紅,咬著唇瓣道:&ldo;好罷。&rdo;
&ldo;不許再咬了。&rdo;姜無岐無奈地道,&ldo;你那唇瓣尚未癒合。&rdo;
&ldo;好罷。&rdo;酆如歸鬆開唇瓣,取了傷藥出來,為姜無岐上過藥,才道,&ldo;那女鬼恐怕與那毀容女子有干係,你走後,那女鬼差使陸元柏欲要將她搶走。&rdo;
姜無岐問道:&ldo;那陸元柏而今在何處?&rdo;
酆如歸答道:&ldo;他斷了右足,我又將他的左足以及一雙手臂卸去了,將他留在了隔壁。&rdo;
&ldo;走罷,我們一道去看看他如何了。&rdo;姜無岐走在前面,酆如歸幼稚地踩著從姜無岐身上流淌下來的水漬,緊緊地跟在姜無岐身後。
倆人行至毀容女子與陸元柏所在的房間門前,由酆如歸解去了術法,推門而入。
那毀容女子竟不在床上,酆如歸放眼望去,吃驚地見得那陸元柏以齒咬著毀容女子的後襟,僅憑斷了的右足,拖著她一點點地往前挪動,居然已挪到了桌案前。
酆如歸疾步走到陸元柏面前,伸手一拍陸元柏的頭頂心,令他鬆開了牙齒,接著,便將毀容女子扶到了床上。
毀容女子經過這一遭的折騰,露在衣衫外的肌膚破了些皮,整體無恙,並未醒來。
酆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