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疼得幾乎要灼燒起來,可依然無人理會於他。
他張了張口,喉嚨似要被撕裂了,他拼命地發出了聲音來,可那聲音小得可怕,又粗糲難當。
莫要說是父親以及母親了,連府中的奴僕都無法聽見。
‐‐又或者已經有人聽見了,只不過無人關心他的死活罷了。
負面的情緒頓時將他包圍了,他便在絕望當中,昏死了過去。
中秋次日,他從自己的嘔吐物中轉醒,一睜眼才知天即將要亮了。
他掙扎著站起身來,望向最後的一點滿月。
片晌後,滿月逝去,金烏當空,終於有一小廝發現了他,將他扶了起來。
死而復生的感覺直教他幾欲落淚,這天下並非僅留他一人。
小廝將他扶進臥房,扶上床榻,他躺下之後,命小廝前去請大夫,其後便期待著大夫過來為他診治。
他的喉嚨依然疼得厲害,但只消一副湯藥入腹定然能恢復如初。
可大夫卻遲遲沒有出現,約莫一個半時辰之後現身的竟是他的父親。
他委委屈屈地向著父親撒嬌道:&ldo;爹爹,你怎地這樣晚才過來看望我?中秋都已過了。&rdo;
父親卻是冷著臉道:&ldo;為父已為你選好一大家閨秀了,你考慮得如何了?&rdo;
&ldo;我……&rdo;他試著去握父親的手,居然被父親躲過了。
父親復又問道:&ldo;你考慮得如何了?&rdo;
&ldo;我……爹爹,我無法娶妻生子……&rdo;他努力地想讓父親理解自己,&ldo;我乃是個斷袖,碰不得女子,我倘若娶妻,必定不能與她同房,那我不是平白禍害了她麼?令她無辜守活寡。&rdo;
父親的面色愈加冷硬了,父親瞪著他,須臾之後,拂袖而去。
至此,父親便不再理睬於他,父親對於他多年的疼愛往事如煙。
一日,他打聽到父親在湖邊飲酒作樂,遂疾步而去。
父親一見到他,面色當即冷了下來,不屑地輕哼一聲。
他毫不猶豫地跪下身去,向父親乞求諒解。
父親卻是厲聲道:&ldo;你若是不能娶妻生子,為父便當沒有你這個兒子!&rdo;
&ldo;我……&rdo;他面色蒼白,被父親一腳踹開。
父親厭惡地道:&ldo;勿要攪了我的雅興。&rdo;
‐‐父親已不在他面前自稱為為父了。
‐‐父親不要他了。
他恐懼地抱住了父親的雙足,父親卻又將他一腳踹了出去。
他滾至河畔,渾身生疼,方要起身,無奈父親步步緊逼。
父親指了指深不見底的湖水道:&ldo;天地陰陽,你若要混淆陰陽,活著作甚?&rdo;
後來,他全然不知自己說了甚麼,父親又說了甚麼,他只知自己沉入了湖水當中,湖水寒冷刺骨,再後來,他便沒了性命。
姜無岐望了眼天上明亮的月盤,又低下首去翻閱自己的《通玄真經》。
今日乃是中秋,但中秋於他而言,並無多大的意義。
他的父母已然身死,他哪裡有人可團圓的。
且父母素來嫌棄於他,年幼之時,嫌棄他缺少孩童的天真無邪;成年後,嫌棄他無趣得緊。
父母餘下的孩子都要較他嘴甜,會哄人開心。
他曾學著同他們一般,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