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曾暗中告知於他,他只需勿要荒廢了修煉,便定能在百年之內飛身成仙。
於修仙者而言,如若飛身成仙,便能身處九霄之上,俯視眾生,享有無盡的壽命。
而於他這些根本無關緊要。
他寧願以一身的仙力在凡間懲奸除惡,去晦揚善。
如今,酆如歸在他懷中安穩地吐息著,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活著的意義。
他只有活著,才能將酆如歸擁在懷中,才能與酆如歸接吻,才能與酆如歸行那會發出肉體撞擊聲以及床榻搖晃聲之事。
他愛憐地吻了下酆如歸的眉心,便闔上了雙目,閉目養神。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他感知到有人靠近了他的結界,且人數不低於十五人。
須臾,有人慾要推開房門,用力推了幾下卻是推不開,其後,那人便提劍朝著房門劈了過去。
因有結界庇佑,那房門無一絲損傷,反是將那劍彈了出去。
那劍連累執劍之人倒地,片刻後,更多的人提劍去劈房門。
他們的修為於姜無岐而言一如螻蟻,因此,那房門紋絲不動,他們又接連倒下。
可任由他們劈斬房門到底並非長久之計。
姜無岐思忖著,卻聽得酆如歸含著倦意道:&ldo;有人來了麼?&rdo;
酆如歸的嗓音略微暗啞,似在撒嬌,又似在鬧彆扭,使人迷醉。
姜無岐垂目一望,見酆如歸睏倦得連雙目都睜不開,便道:&ldo;無事,你再歇息一會兒罷。&rdo;
&ldo;嗯。&rdo;姜無岐既說無事,便必然不會有事,酆如歸便又放任自己沉入了夢鄉。
就憑這些弟子的修為,他這結界縱然撐不了一年半載,撐個月決計不是問題。
但他卻不敢放鬆,因為酆如歸在他懷中,他須得將酆如歸保護周全。
之前,若不是他身法不濟,費了良久才從望劍門中取出常思遠的乾屍,離了酆如歸的身過久,酆如歸許便不會被那連翹偷襲。
他細細一回憶,酆如歸已受了無數回的傷了,咽喉、心口、雙手、雙足……酆如歸假如並非千年惡鬼,修為深厚,酆如歸這具修煉出來的肉身假若一如凡人,他早已失去酆如歸了。
他不由後怕起來,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直覺得自己弱小無比,實質上與在房門外欲要破門而入的望劍門弟子並無差別。
望劍門弟子護不住他們的門主,而他則護不住他的如歸。
他的如歸……他的如歸為何會心悅於他?明明他連護其周全都做不到。
又過了一個時辰,酆如歸睡足了,睜開雙目來,側耳一聽,莞爾道:&ldo;我之前半睡半醒,還以為自己是在發夢,卻原來當真有人在門外。應當是望劍門弟子罷?畢竟他們的門主尚在我們手中。&rdo;
姜無岐不應聲,低下首去吻上了酆如歸的唇瓣。
酆如歸伸手勾住了姜無岐的後頸,主動地鬆開唇齒供姜無岐採擷。
沒有他作怪,姜無岐的吻甚為輕柔,仿佛他是一件百年難得的珍貴玉器。
他被吻得渾身酥軟,一汪春水般鋪陳於姜無岐身下。
姜無岐並未吻多久,便鬆開了酆如歸,然後,又扯過了酆如歸的衣衫,一件一件地為他穿上。
酆如歸享受著姜無岐的侍奉,慵懶地打著哈欠,雙手展開。
姜無岐為酆如歸穿罷衣衫,又解下了其腰間那墨色系帶重新系過,便自去穿衣了。
髮髻早已亂得不成樣子,酆如歸隨意地拿了根翡翠簪子,將髮絲挽起,便下得了床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