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rdo;明夜怔怔地道,&ldo;我亦不知我為何要跳下馬車來。&rdo;
他言罷,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茫然地道:&ldo;卿西醒來了……&rdo;
他用拳頭敲擊著自己的額頭:&ldo;我對他不起。&rdo;
&ldo;你對不起他的,都已用你的性命償還了。&rdo;酆如歸嗤笑道,&ldo;你勿要為你的膽怯尋藉口了,膽怯成你這副模樣,活該至死都不能好好地與你的卿西見上一面。&rdo;
其實自己又較這明夜好上多少?不,自己較明夜更為膽怯。
但而今在姜無岐的縱容之下,自己已慢慢地克服了膽怯。
酆如歸這般想著,面色不變,瞥了明夜一眼,便背過身去,快手將姜無岐的衣襟整理妥當了。
末了,他卻是故意隔著衣衫揉捏了一下姜無岐心口的皮肉。
‐‐他原是將姜無岐擋在身後的,以免姜無岐衣衫不整的模樣教明夜瞧見了。
姜無岐知曉酆如歸使的是激將法,便淡淡地道:&ldo;還餘下四日。&rdo;
是了,還餘下四日,他向閻王求來的折返陽間以了卻心愿的日子只餘下四日了。
卿西……
明夜被酆如歸一語中的,癱坐於馬車上,欲要去見陳卿西,卻鼓不起勇氣來。
不久前,他這副身體不願鬆開陳卿西,但陳卿西一醒,這副身體卻不敢不鬆開陳卿西了。
那廂,陳卿西掌心一空,還以為自己由於相思成疾,生出了幻覺來。
明夜早已死於三十九年又四日前,當時,他在客棧中等待明夜買吃食回來,未曾料想,等來的並非帶回吃食的明夜,而是明夜被殺的噩耗。
父親的心腹依照父親的指示將明夜的屍身藏了起來,並以此威脅他娶妻生子。
回京前,他去了明夜被殺之處,那兒滿地鮮血,鮮血被踐踏出了一串新鮮的爪印,應是不久前曾有野犬經過。
他見狀,陡然失力,跌倒於鮮血當中,無聲痛哭。
他不由想起了跪於鮮血中的明夜的模樣,那時的明夜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他抱過的緣故,分外地誘人,不同於往日,卻蒼白得厲害。
流了這許多的血,明夜應當很疼罷?
但明夜卻在向他磕過頭後,卑微地笑著:&ldo;少爺,多謝你願意抱我,終我一生,我都不會忘記你所賜予我的恩惠。&rdo;
哪裡是甚麼恩惠?
自己明明將他弄疼了。
雖然這場情事一開始是明夜乞求來的,但後來沉溺於其中的,不止是明夜一人。
他伸手將明夜攬入了懷中,心生柔情,道:&ldo;我去外頭買些藥來,你勿要亂動。&rdo;
他感覺到明夜微微顫抖了一下,忍不住吻了吻明夜有些開裂的唇瓣。
明夜並未回應他,膽怯得宛若受了驚的雛鳥。
他出去買了傷藥來,回到臥房之時,卻見明夜胡亂穿了衣衫縮於牆角,一見他,便怯生生地喚了一聲:&ldo;少爺。&rdo;
他行至明夜面前,低身將明夜抱上了床榻,後又去扯明夜下身的衣衫。
明夜陡然反抗起來,卻輕易地被他制住了。
他一手扣著明夜的一雙手腕子,一手沾取了些傷藥,方要探入那處塗抹,卻聞得明夜哽咽道:&ldo;很髒的,不要……&rdo;
&ldo;不髒的,你乖些。&rdo;他哄了明夜一句,便已將傷藥送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