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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一言一行,单嬷嬷是每日都要如实禀告太傅的。单嬷嬷是个不会撒谎的,那番“男子不洁”的言论自然也一五一十地入了太傅的耳中。那日单嬷嬷从书房出去后,太傅大人气得大力地掀翻了书桌,笔墨砚台飞溅得满地都是!
聂清麟!你倒可真是个胆大敢说的!
虽然心知这小混蛋从小便是当做皇子教养,女德略有缺失,偶尔冒出那大胆的妄言,他也只当是无知的小女子淘气,从未认真计较。
从她回宫后,自己也是希望她稍稍学些女子该有的温婉淑德,寻来书本与她用心揣摩。现在看来。那几本《女戒》算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居然嫌弃他卫冷侯脏?也不看看她那个昏庸的父皇是个什么德行!他卫侯虽然纳了几房妾室,但并不是嗜好女色无度之辈,而且一直未立正妻,在朝为官的男子中,也就属他的家宅宁静了。
可到头来,让众多女子趋之若鹜的他居然成了那皇帝嘴遭唾弃的了。真是气炸了惊冠六宫,太傅大人的心肺!
也好,他倒是要这小皇帝看看她心里的清风明月倒是干净到哪里去?
静静地看了会儿,聂清麟便收回了头,笑着说:“太傅,还是赶紧走吧,巧儿看到您别又是吓得动了胎气。”
太傅眯着凤眼打量了她半响,才敲了敲马车的车厢,侍卫见太傅示意便赶着马车下了山坡。
张侍玉抬眼去望时,只看到一路尘土飞扬在土道之上,一辆马车渐渐驶去。
他回身对巧儿说:“巧儿姐,你身子沉,就不要出来了,我一会回求隔壁的张婶子给你做些可口的。”
安巧儿心疼地看着身体还未痊愈的张侍玉道:“都是我拖累了你,要不是这肚子里的孽种,你也不用顾忌着我,留在这里了……”
张侍玉见她又说这样的话,连忙说道:“孩儿是无辜的,姐姐莫说这样的话,伤了肚里孩儿的心。”
安巧儿这隆起的肚囊,说来也是一顿孽缘。
她之前被吴奎的甜言蜜语套出,在不知他真面目时偷偷地与他私会了多次。
在一次相会时,吃了他带来的酒心糕果,吃完后便是模模糊糊,醒来时便看见自己衣衫不整地倒在他的怀里,下面有些不对,但到底是没有经验的闺女,与吴郎情谊正浓,面红耳赤得急了眼,却是拉不下脸面去问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只是那日回去后,她倒在床上又足足地睡了大半天,一连二日都没什么精神。
在那以后,他再邀约自己,便是心存顾忌不肯再去……
离宫的之前,自己的葵水未至,也自以为是忧心皇上的失踪而略略推迟了。
可是待到自己跟那张郎出宫后,张侍玉见她终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一把脉才知竟然已经是怀孕三个月了。
安巧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一次幽会,那吴奎便使了下作的手段,用了什么迷人心智的重药毁了自己的清白,偏偏又是被自己心仪的男子诊出了妊脉,一时间羞愤难耐便要投井。张侍玉拖着病体总算是拉住了她。
“皇上如今在宫中生死未卜,你若是死了,这世上还有谁会惦记着她!”一句话震醒了巧儿,为了小主子且留下了这条烂命。
他们当初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儿紧挨着皇上的行宫,等着皇上郊祭时,不知能不能有机会见皇上一面。
可惜行宫四周把守森严,根本连方圆百里都近身不得。
看着张侍玉望着行宫方向痴痴的表情,巧儿的心里也是略略地开了窍。
原来在张太医的眼里也是早有良人,只是他同苦命的自己一样,恋上的都是触不可及的人……
一时间,巧儿长叹了口气,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