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小小白非常无辜:“我没找到你,当然是自己回住处了。”
“你现在已经回到酒店了?”
“没有。我累了,找了个草坪先躺一会儿。”
“好吧,那草坪在哪,我来找你。”
“我,好像在C城……”
“当然是在C城!你徒弟我没空逗你玩儿,直接说你在哪!”
“路边的草坪里。”
“废话!哪条路的路边?”
“C城。”
“还玩!欠揍是不是!”
“徒勒个弟,我真的在C城,真的在路边的草坪里。”
“你出门之后朝哪个方向走的总知道吧!”
“前面。”
“……”
“你身边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很大很显眼那种?”
“有啊有啊!我旁边有一棵树!”
“……”
“还有个卖红薯的老大爷。”
桑毅再次察觉到自己额上划过一滴晶莹的汗珠:“草,你丫该不是有路盲症吧?”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那你在哪儿?”
“我在C城,我在路边的草坪里。”
桑毅彻底绝望:“滚!!!”
桑毅求助月如钩的时候他显得异常镇定。
“没事没事,老大去年参加团体赛的时候也丢过。”月如钩如是说,“那回他早上说要出门去吃豆浆油条,那地方到我们住的低分中间只隔着两条马路一个弄堂,连弯都不带转的啊。结果他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混球到底要路痴到什么程度才能走两条马路一个弄堂不带转弯都能迷路啊亲!
桑毅无语凝噎。
“他其实不是完全的路痴,你让他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去找一个陌生的地方是没问题的,但是他抵达了陌生的地方之后再让他回来就完了。即使两个地方之间可能直隔着一个巷口都没辙。”
“他的思维是射线吗?完全是有去无回有木有?”
“没错。你只要从他出发的地方给他打电话,一路问他路上经过了什么地方就行了。他的记忆力很牛逼,走过的地方有些什么店铺甚至有什么花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他怎么还会迷路呢!”
“因为他回来的时候视角是完全相反的。”
“……”
桑毅凭着小小白复述的沿途风景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解谜行动。
月如钩说得没错,小小白的记忆力确实很恐怖,他叙述的每个店铺的名字都很准确,连顺序都完全一致。
从赛场侧门出来走过一条大街之后左转,穿过整条步行街之后再左转,最后穿越过伫立在小河岸边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左转,兜兜转转就花了两三个小时,饿得桑毅TMD直接前胸贴后背。
可是为毛这路线……有点诡异?
“对对,我就在这,旁边有一棵大树!”这句话从电话和耳朵边同时传来,桑毅拎着电话望去,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石桥,桥栏这头行道树下面的草坪上坐着一个呈现‘会暖床求包养’状态用无解眼神不断扫射各种路人的2B青年,面前那个三界争霸赛纪念水杯旁边扔了不少一块五块和毛票。
“嗨。”桑毅站在他面前微笑。
“嗨……”小小白跟着微笑。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把斑驳的影子轻轻洒落在小小白的笑脸上,总有一种很特别的邪气。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南朝四百八十寺,此处省略一万字。
“喂,都过了三分钟了,想起我是谁没有?”桑毅把手机握得咯咯作响。
“别吵,我还在想。”小小白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