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雀鸣这丫头的吃惊,濮阳宗政只是瞪了言一彦一眼,接着扭过头去看仰躺着的沈蝶烟——前两日,濮阳宗政不敢让她的后脑上的伤口碰到任何东西,自然不能让她跟平时一样睡觉。8。每次都是濮阳宗政仰躺着,怀里的沈蝶烟俯压在他身上,他一手搂着沈蝶烟的腰肢,另一只手大张开捂在她伤口上。这个样子,即便是沈蝶烟或者是他自己睡觉时候不小心,也能牢牢地护住沈蝶烟。当然,这几日的同床共枕,沈蝶烟不知不觉中被吃掉多少豆腐却是濮阳宗政自己私藏的好处了。
濮阳宗政看着沈蝶烟,在一瞬间就下了一种决定,虽然带着无法抑制的冲动,但是更多的沉思熟虑下的无奈考量——既然每一种都有遗憾,那么,就选择一种对自己来说,应该是死亡而无憾的结局才对。
这边言一彦说着说着就来了兴致,刚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再多教育濮阳宗政几句,哪知对方手一摆表示不愿意听下去。5。言一彦好久没说过这些话了,难得有机会一吐为快,对方还是这个一向对情事情理无半分了解的濮阳宗政,哪里肯罢休。当即无视濮阳宗政那摆动的手接着说:“这下边的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你怎么能不听呢,怎么说也是相识几千年的感情了,我怎么能让你误入歧途踏上不归路?你听我说,别以为以心印心是表面上的话。你要是只想与她春风一度,以你的身份,就是用强的也没人敢有二话。但是,你若是想要她的心,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你,就要慢慢来,一年不行可以两年,两年不行还有十年,十年过后还有百年千年。你的生命本就是无限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花上无数的时间慢慢得到她。”
濮阳宗政听了言一彦前边的那几句话时,脸色一变刚想怒,可等着将他的话全听完后,竟然像是听到什么金玉良言似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好好的待她,那她总有一天会知道我的好是不是?”
言一彦说这么多总算是有了回应,更何况濮阳宗政理解的也不差,于是就点着头说:“正是此意,正是此意。9。”
濮阳宗政安慰肯定自己般的也点了下头,扭头对一直侯在旁边的鸶庭说:“时辰该到了,你去把汤端过来吧,千万别耽误了。”
鸶庭与雀鸣分别站在床的头尾两边。鸶庭应了一声后就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言一彦看着濮阳宗政那副眼中只此一人再无其他的专注模样后,就冲雀鸣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将人唤到一边小声的问:“你家大老爷给他那心头肉喝的什么金贵的东西?”
“听说是从天界那里得来的方子,养人养的不得了,可是熬也费时间,每隔一个时辰加一味料进去,正好二十四味料,整整熬两天。4。每次放材料的时间还都要分厘不差。宗主大人为了这味汤药,吩咐人连开了三个灶膛一起煮,每个药炉边守着两个人——“说到这里,雀鸣原本不大的声音更加压低了,“这才两天,光是耽误了放药的时间而被罚的人已经不下于五人了。”
言一彦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然后说:“算了,不管了,你们小心点别撞到刀尖上就行了。”
“万一那刀尖主动扎过来怎么办?”雀鸣反问了一句。2。
言一彦看了一眼雀鸣:“那你就受着吧。”
雀鸣扭头看了一眼那“刀尖”后,就安静的退回了原处。
于此同时,鸶庭也捧着一只檀香紫檀的托盘,盘中是一只玲珑的红玉碗。言一彦看着那只碗,心说真是一件宝贝。隐隐约约能从半透明的碗中看到大半碗液体。言一彦明白那大概就是那方“养人养的不得了”的汤药了。
濮阳宗政看了眼那药,一边接过来一边问:“时辰没错一点?”
鸶庭恭敬地回答:“是,每次加药的时候奴婢就在旁边算着,绝对没错。”
“这是几号炉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