鸶庭没有吭声,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哪里碰了钉子或者吃着了闷亏一样。她稍微一错身,沈蝶烟只觉得一阵银光晃的自己眼珠子生疼。她眯着眼睛看见崞骁站在门口。
崞骁一见着沈蝶烟,连忙单膝跪下了:“属下崞骁参见夫人。”
沈蝶烟有些愣了,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她扭头去看鸶庭,现鸶庭将头撇到一边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想看她探究疑惑的眼神,还是仅仅不想看见那崞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怎么还就非去不可了?”沈蝶烟从来没有对连个小丫头语气重过一点,此刻,她却冲着鸶庭喊着,生气倒是不至于,最多的还是不解。
“奴婢怎么会知道,奴婢只是同他说与一个男子通行,不便之处远远多过方便之处,于是就不敢劳动他大驾了。哪知他竟然不听,后来见奴婢也不肯松口,于是就拿着咱们要出去的事情要挟。奴婢哪里就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于是就带他来见您了。”鸶庭说这话,也是一脸的意想不到与不甘愿,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养的小白兔忽然变成了大柴犬,这种感觉落差……
雀鸣见这两人都是一连的不快,自己就笑了出来,眼睛都快眯起来了:“活该,谁让你鸶庭拿人家当笨蛋使唤的,要用就用,不用就一句话给打了。不过,他今天可真厉害,他那一张嘴居然还能霹雳巴拉的说话,一点都不结巴,连夫人都被他讲的无话可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都能说出来。像是什么夫人千金贵体啦,属下必当肝脑涂地啊,也要护夫人周全呐。看看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结巴呢。”
“他堂堂一个十三殿的殿君,怎么能一点本事都没有?都是你们把人家想的什么都不是,看看,被人反将了一军吧。你们说吧,这怎么办?如今还被他这么要挟着……”
“带着就是啊,路上肯定是能用的着的。”雀鸣说了一句。沈蝶烟立刻就瞪了她一眼,随即自言自语般说道:“这还没有出这个门就先弄出了这么多事情,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我们这一趟,会不会是无用功……”
“您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们这是准备充足。”雀鸣安慰着。
“那你说怎么办,那崞骁打定了主意跟着我们了,你们说,这人究竟是带还不是带?”
“夫人您若是真觉得为难,奴婢就解决掉他。”鸶庭居然绷着一张脸说出这种话来。沈蝶烟大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鸶庭两圈:“鸶庭啊,虽说平时总是雀鸣在弄出点事情来,但是,你也是那种不出手就罢了,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的那种。先不是能不能打赢他——”
“能的能的,鸶庭当初可厉害着呢。”雀鸣在旁边,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立场,总是说些讨人嫌的话。
沈蝶烟没搭理她,接着对鸶庭说:“他现在是殿君,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小侍卫,他要是有点事情,你能逃脱的了么?”
“能。”鸶庭很肯定的回了一个字。
“能也不行。”沈蝶烟声调提高了一些,接着指着屋子说:“收拾,现在就收拾,我们随时准备走。”
两人立刻开始着手收拾细软,雀鸣忽然问了一句:“要不要给夫人准备些安胎的药?”
“要。”
“不要。”
鸶庭与沈蝶烟同时说,接着又把各自的意思重复了一遍。雀鸣想了想,然后说:“我觉得也该是拿一些,好了,就这样,拿一些。”说完,接着收拾去了。
那崞骁,沈蝶烟本是信任的,具体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大概就是因为他对鸶庭的那份心。可是,她想着刚刚离去的花婶,若是没办法,她是连雀鸣跟鸶庭都不想带着的。这事情说起来简单,可也肯定是少不了各种凶险的。仔细想来自然很是憷,就连这整个春望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