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诉说这些原本就好笑的无稽之谈,也许是她在他这里,平摊过皱褶的尊严。卢秦很正直地同翠翠义正言辞到,翠翠,我养你吧。翠翠轻蔑地又是一笑,蔑视的对象大约是自己。她说,抱歉,我只是一只鸡。翠翠是一只鸡,还是一只不称职的鸡。卢秦接连几宿未眠。他不眠的原因大抵是出于他不着边际的想象。这世上,有一种擦肩而过,注定让人流连忘返,手掌的纹路,也都生出纠缠不清的眷恋。卢秦并不勇敢,也不怯弱。从来独立自主。只要感觉符合他的曲风,他的情调就会不偏不倚地起承转合。卢秦整理好面容,衣冠楚楚地奔赴帝豪夜总会。他只企图证明,嫖客也可以很绅士,所以鸡,也可以出淤泥而不染,鸡也有如莲花圣洁的灵魂。翠翠正在接客。卢秦没有醋意,可能他在意的是翠翠如满月灵秀的双眼,应该如莲花圣洁的灵魂。半包烟的时间过后,打翠翠工作室,走出个已穿戴好衣服的中年男子,采用鄙夷的神情,对翠翠此次服务总结到,**连鸡叫都不会,真浪费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卢秦莫名的恼怒,此刻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包括言语,证实翠翠是只鸡的事实。一场干戈无可避免地于帝豪夜总会上演。卢秦行事的风格是,但凡理由充分,就会义无反顾地全力以赴。中年男子被殴打得尤为可怜,已手无缚鸡之力,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围观的人渐渐密集起来,大多数只为凑个热闹。卢秦内心的表演**,被凑闹的人群给挑逗起,化身成为正义拔刀相助的侠客,愈加拳脚相向,丝毫不觉疲惫。化解干戈的人是翠翠,翠翠推开了卢秦,她表情上,略带三分少女的娇羞,七分置身热闹风口的尴尬。中年男子被帝豪夜总会的管理人员搀扶起,好言安慰上,私人恩怨可以在外面放肆处理,关键别耽误帝豪夜总会的正常营业。翠翠将卢秦拉扯一旁,略带责怪地,轻声细雨地质问,你为什么打人?卢秦愤懑地手指指向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说,他说你是鸡。密集的围观人群又热闹起来,当中夹杂的还有认为好笑的笑声。卢秦此次并不打算以寡敌众,没胜算的仗他不干。翠翠短暂的恍惚之后,很努力地陈述,我,我本来就是鸡。卢秦此刻唯一的念头是,给翠翠最结实的保护,让她不在风尘里风餐露宿。卢秦牵着翠翠的手,离开这个囚禁翠翠如莲花圣洁的灵魂的地狱。如果翠翠愿意,卢秦想给她一个虽粗茶淡饭,但可以安心睡眠的居所,让她不再颠沛流离不再风尘仆仆,会很负责任地告诉她,这是我们的家。帝豪夜总会的管理还算人性化,它们的盈利方式不过是为买卖双方提供场所,性质类似于中介。他们并没有阻拦翠翠提早下班。翠翠还是没能逃脱需要一路奔跑的宿命,只是这一路上,她仿佛瞥见到一丝曙光,来自卢秦坚定的眼神。翠翠并不敢笃定,这束光值得她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对她而言,耀眼的这束光,意味着雨过天晴的彩虹。她甚是渴望拥抱这道彩虹,又怕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假象。毕竟,爱,在风尘女子的价值观里,太奢侈了。翠翠终究是选择与幸福萍水相逢,她封锁的心是一座泪城。卢秦雀跃的汗水滴滴点点,都让翠翠惋惜又动容。她怀念起十五六的自己,有个心仪的男孩,骑着单车,载着她穿梭在一条又一条放学后,夜行的路上。翠翠,相信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可以依靠的厚实肩膀。卢秦很认真地向翠翠承诺。抱歉,我只是一只鸡,我不配。翠翠强迫着眼眶中翻滚的泪水,不让它绝提而出。我不介意,我是认真的。卢秦态度真挚,只是他始终不懂翠翠紧闭的心门处,存放的委屈与恐慌有多重。真的抱歉,我只是一只鸡。翠翠很感激卢秦在她漫无边际的黑夜的路途上,为她点亮的一盏曙光。翠翠逃离开接近幸福的港湾,又是奔跑的姿态,她一直摆脱不了亡命天涯的宿命。卢秦不能细心辨别,习惯夜行的翠翠,奔跑在有狼群穷追堵截的路上,惶恐不安。幸福的光芒,过于耀眼,只会灼伤她。翠翠始终是离开了这片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