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却强颜欢笑的表情。
“我走啦”。彩虹将饭盒塞进书包,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们出去锻炼,顺便送送你”。夫妇俩竟双双将她送到楼下,又一直送到车站,目送她上了公共汽车。
彩虹逃亡般地去了学校。
离第一节课还有十分钟,彩虹发现了关烨办公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亮着灯,门缝里刮来一股穿堂风。彩虹好奇的探了探头,发现关烨坐在藤椅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笔,正在改卷子。桌子除了她常用的电脑,还有一杯茶。任何时候撞见关烨,她都是这副极度优雅,极度闲适的样子。认识的人当中,彩虹还从来没见过谁活的像关烨那样孤芳自赏旁若无人的。刚进校的彩虹曾像师兄们一样热衷于探讨导师的私生活,观察她的卧室,研究和她交往的同事,甚至从她早年发表的散文中寻找这位教授的情感生活。可惜不露蛛丝马迹。关于关烨,除了优雅和闲适以及她写的书教的课发表的论文,就没有更多令好事者玩味的内容了。见她注意到了自己,彩虹连忙打招呼:“早,关老师!”
“早。”关老师指着自己的茶说,“人家送我一大包立顿红茶,要不要尝一下?”
“有牛奶吗?”
“有炼乳,在冰箱里。”
彩虹拿着自己的茶杯去热水室装了半杯开水,回到关烨桌边给自己泡了一杯,品上一口,十分香甜。
“关老师,我有个问题要问您。”
“我马上有课,给你三分钟。”
“我认识两个男人,他们都对我很好。一个谈得来,可惜没有钱;一个不怎么谈得来,但非常有钱。”彩虹说,“我应当选择谁?”
关烨吸了一口烟,向窗外吐了一个烟圈,回头看她,淡笑。“他们的身材怎么样?”
“您指哪一部分?”
“吸引你的那部分。”
“没钱的那个更吸引我。”
“不就是差钱吗?”关烨点了点烟头。“你何不自己多挣点钱,然后愉快的享受那个吸引你的男人呢?”
彩虹苦笑,“可是……我父母那边死活不同意啊。”
“你知道,在印度,人们是这么训练大象的。”关烨一面收拾卷子一面说“他们把刚出生的小象用一条链子拴在一棵小树上。过几个月,小象长大了一点,他们就把它拴在大一点的树上。再长大点,再换一棵更粗的树……”
彩虹呆呆的看着她。
“以大象数以吨计的体重,其实没有哪棵树才够真的拴住它。”管也说,“可是那条链子已在他的脑中,而树的粗细已无关紧要。因此成年后的大象随便哪棵树都可以绑住它―因为它已习惯被限制。”
彩虹的脑子霎时闪过一道金光。其实道理她都懂,只是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她不怕那条链子,却怕链子那一端的一只手。
捧着奶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彩虹发现季篁不知何时也已经到了。奇怪,今天他没有课,其实是不用来的。
“早。”她说。
“早。”季篁走过来,凝视着她,问道,“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
“……过敏。”她轻轻地走上前,“帮我看看眼皮红了没?怕是风疹吧?”
“不是。”他摸摸她的脸,在眼皮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别担心,我会努力的。”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明白装不了糊涂。每个人的出身都不可选择,而季篁却为此饱受冷眼和磨难,爱他的人不应当增加这份沉重。
她咧嘴给了他一个开心的笑。“怎么来这么早,今天有会吗?”
为了实现诺言,季篁已经帮她改了两批古代文学课的试卷,好让彩虹腾出时间准备即将来临的博士考试。彩虹很不好意思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