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低嗤一声道：“此事倒是朕来的晚了。”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抬起眸华望向他，他亦是看着我，薄薄的纱帐外，男子目光凌厉。我顿觉心口剧痛，此刻，却仍是不甘心，便又问：“零月如何？”
“当天已伏诛。”他没有任何的迟疑，依旧是淡淡的口吻，将那无情的字一个一个地吐露。
再是压不住胸口的气血翻腾，一个倾身，“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我依旧凝起了眸华，声音却再是掩饰不住那抹哽咽：“为什么？您是知道的，惠妃腹中的孩子，与她无关。”
谋害皇嗣，不过一个借口，他却真能做到十全十美。
可是，我的零月啊……
死死地咬着唇，粘稠的东西再次从嘴角溢出。
痛啊，已经痛得麻木了。
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我硬撑着，看着帐外之人。也许下一刻，我便会昏厥过去。
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朕一开始说过，若然有一日你爱上他人，朕定会让那人死。你背叛朕，朕亦不会让你活着。你的人，也一样。”
颤抖着，问他：“皇上以为，臣妾背叛了您么？”
“朕给过你解释的机会。”
咬牙，是啊，解释。
低下螓首，目光有些恍惚，可我依然能看得清，那洁 白如藕的手臂。
消失的守宫砂，我却，解释不了。
“让开，让本王进去！”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
外头，隐约地传来吵闹的声音。
众人抬眸瞧去，见一名华服男子冲进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悉数湿透，走过的地方，皆是水印。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脸上一阵惊愕，大步上前。
看清楚了，是湘王裴玉漓。
我只觉得无比惊讶，他不是去了蜀郡么？如何这么快又赶回来？
“王爷！”莫寒一个闪身，挡在他的面前，冷声道，“请王爷止步！”
作者题外话：暴君，暴君，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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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探（05）
“王爷！”莫寒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直直地横在裴玉漓面前，他的目光如炬，此刻是决计不会让他上前。
自始至终，他莫寒只听从裴天寰的命令。
裴玉漓朝我瞧了一眼，急着开口：“皇兄难道真的相信甄妃会下手害您的孩子么？”
我只觉得心头一窒，裴玉漓如何知晓，他要杀我，本就不是为了惠妃的事情。
他以为，我，让他蒙羞。
据此，我还要心心念念保另一个男人不死。
呵，低下螓首，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裴天寰却也不解释，只低笑一声道：“你如此快马加鞭回京，就是为了跟朕说这句话？嗯，朕知道了，你退下。”
“皇兄！”裴玉漓急红了眼睛，脱口道，“阿妩她……”
他的话，不过出口，却瞧见裴天寰冷冷的一眼。
那甫出的字眼一下子，湮没了下去。
我虽未及正面瞧见他的眼神，却也可以感受得到那种犀利刺骨的感觉。
他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淡漠，淡漠得，让人觉得恐慌。
不知为何，我只觉得指尖一颤。
而后，听得他的声音传来：“刘愠，开门。”
刘公公略微迟疑了下，却是连半句都不敢问，从腰际取了钥匙出来，打开了牢门上的锁链。
牢门被打开了，男子抬步入内。
那层绛色的纱帐此刻却再次微微地飘逸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纱帐边沿，抬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