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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1 / 5)

他走进屋里,邱文斌悄悄地告诉他说:“我听说邻队有个人讲刘少奇有功劳,被公社抓去批斗,说他和刘少奇穿一条裤子。”

“是吗?真有这回事?”

“当然是真的哪!以后我们可一定要紧住口,政治上的事就别乱说。”

他只觉得额间和手心都流出了冷汗,扯起衣袖抹了一下,就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两眼睁睁地望着窗口,望着窗外那远远的山和山顶上面的星空。

二十八

这天,知青们和社员们一道在田里中耕除草。田里的禾苗呈现出一片翠绿、葱茂,山里的田都不大,绕着山一丘接一丘地往上叠,就像无数绿的云交相叠着一直叠进天上云里面去。人在田里面劳作,就像在攀爬着绿色的云上一样。带着泥腥味儿的风擦着山脊,贴着地皮不时吹过来,掀着大家头上的草帽,拂着草帽下一张张被太阳烤得黑红的脸,让人有种*痒的感觉。

太阳快当顶了,像个鸡蛋黄藏在一层蝉翼似的云里面。风不吹,鸟不叫,牛羊不走动,田地里死一般沉寂。

大家都有些无奈和疲乏。

邱文斌就说:“李宇轩,你给说个故事吧。”

何建国也说:“说个吧,人都快闷死了。”

李宇轩就笑笑道:“好吧,我就给大家说个笑话。”

于是,大家就都来了兴趣,精神一下好了许多。

他说:“从前有个教书先生,常念别字,误人子弟,被人告到县官那里。县官传他到堂审问:‘你教书常念别字,是吗?’先生说:‘不,不,绝无此事,纯属子虚鸟有!’县官把惊堂木一拍道:‘什么?鸟有?你把乌字念成鸟字,当堂出错,你是认打还是认罚?’先生怕打,战战兢兢地说:‘认罚。’县官就提笔批下:罚鸡三只,兔两只。先生回家抓了一只鸡来,县官一看,责问道:‘怎么就送一只鸡?’你们猜猜,这先生会怎么说?”

邱文斌笑着抢先说道:“我知道,先生一定会这么说:‘大人,你不是写了鸡三只,免两只吗?’……”

何建国就装出一脸恭敬的样子说:“大人,您给免了两只,小的谢大人恩典?”

呵呵呵!大家就都忍不住笑。

正说笑间,忽然一阵“咣咣咣”的敲锣声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行人正走上山来,大概有10多个人,是身着绿军装,配戴着红袖章的男女红卫兵,不知他们是哪个学校的,是怎么进到这大山里头来的。队伍前面押着两个人,头上都戴着纸做的高帽子,胸前还挂着两块牌子,因隔的较远,看不大清晰。两人手里都提着一面铜锣,一面敲一面喊:“我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听声音,像是公社马书记和陈主任。

一会,走近了,果真被红卫兵押着的是马书记和陈主任。这让人十分疑惑不解,前些日子马书记和陈主任不是还参加了公社万人批斗会吗?马书记还在会上作了报告的呀!怎么这会倒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了呢?

“咣咣咣!我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马云飞!”

“咣咣咣!我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陈有德!”

两人声音都有些嘶哑,让人听来心里有些发怵,又有几分酸楚。

锣声停了,他们在一处高坡上站住。一个剪着短发的女红卫兵手里拿着一个喇叭筒朝着这边喊道:“革命的贫下中农同志们!社员同志们!都请上来开会!”

有的已经跳上了岸,有的却仍迟疑着站在田里未动。

拿喇叭筒的女红卫兵便大声喊着:“这可是一场大是大非的斗争,要革命的就站过来,不革命的就滚他妈的蛋!”她居然骂起了粗话。

谁会愿意不革命呢?于是,一个个全都从田里爬了上来,赤着脚,连脚上的泥巴也未顾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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