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吹牛”,不过脸上还是笑意盈盈。
“胡老板是打算用什么办法把英国煤炭挤出柏林?”威廉摇摇头,笑着说道:“我和汉堡航运公司的总经理巴林先生是好朋友,据他说,英国每年向柏林销售两千多万吨煤炭都是作为船舶的压舱物被从伦敦运来的,其运费甚至装卸费都可以忽略不计,而鲁尔生产的煤炭无论通过铁路还是内河运输,运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没想到陛下对于海运知识如此了解,这一点的确很令人头疼。大不列颠的商船在出港前,任何多余仓位都可以装上煤炭,因为这种货物在世界上的任何地区都是最有竞争力的商品。至于对我国的贸易,这种优势就更加明显,因为我国从伦敦进口货物中羊毛和棉花占了很大比例,煤炭是作为压舱物装船并卸载在港口的煤栈上,水脚费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不过陛下请放心,使用契约工人后,我们条件较好的煤矿的生产成本已经比英国的露天煤矿有了些微的优势,如果配以特殊的铁路和内河运价,那么我们的确是有机会击败英国煤炭,即使这个过程会持续很久。我想,期间柏林地区的煤炭用户会因此而受益,所以从整体看,这对我国依然是有利的。”施廷内斯以一位业内人士的口吻细心的向威廉解释道。
“这种做法从逻辑上的确是讲得通的,真希望看到英国煤炭被彻底挤出德国市场的那一天啊!”威廉感叹的说道。历史上,直到战前的1912年,英国对德国的煤炭出口依然高达1200万吨,价值800万英镑,这个数字恰好和当年德国出口的全部染料货值相当。
矿工的罢工潮虽然有惊无险的消退了,但是社会主义工人党的活动却愈加猖獗,个别领导人的无政府主义言论令威廉甚是反感。
与此同时,已经调任到帝国政策研究室工作的韦伯由于在威廉身边工作过一段时间,有机会从更高层次对社会经济现象进行深入的分析。
1895年底,他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名叫《价值论》。该书既是对于被社会主义者奉为圭臬的马克思《资本论》的回应,也是他对于世界未来发展趋势的判断和民族竞争的终极焦虑。
在书中,他首先否定了资本论的逻辑预设:无私的政府和无私的个人。他认为以当前人类的普遍道德水准是难以达到的,而且也缺乏达到这一目的的明确路径。
接着,他在书中提出了他自己对于价值的定义:所谓价值就是一种商品所具备的对其他商品的占有能力。首先是商品,其次是占有,最后是能力,他认为从本质上说价值来源于掠夺和垄断,和其他任何因素无关。
在一个理想型的充分竞争的社会中,工人的工资等同于他所付出的劳动,工厂主的利润恰好也等同于他所付出的劳动,商人的利润也和其付出的劳动相当,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不产生价值。
但是这种理想型的社会是不存在的,当商人垄断了某个有利的商业地域,他便可以用提高售价的办法获得价值;当工厂主垄断了某个产品的市场供应,那么他也可以获得类似的价值;当工人通过某种办法使自己的工资高到令企业难以盈利,那么他便获得价值。
他认为以一个封闭的国家为单位,那么其中的价值是守恒的,一方的获得必然意味着另外一方的失去,并指出政府依靠暴力和垄断所获得的价值乃是对全体国民的掠夺——而这正是社会主义能够推行的现实路径。
但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不是封闭的,韦伯继续论述道:大英帝国已经用炮舰将全世界纳入一个自由,至少表面上是自由的贸易中去。
在整个19世纪,英国商人和兰开夏的工厂主们依靠对棉纺工业的垄断获得了巨大的价值,这些价值积累于英国本土,使这个国家成为世界上最富足的国家。
美国人价值的积累来自于对新世界最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