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来送机?严清只觉得有些讽刺,“梓篱,有些事你知道也就罢了,只是以后我的事就不要跟他说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是烦他。”说完挂了电话。
严清深呼一口气,关了手机,一身轻松。就快进关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许沐的声音。
“严清,你等等。”
严清回过头,许沐大口穿着粗气,衬衫的纽扣扣得乱七八糟,“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跟你说,你能不能今天先不走”许沐冲上去,孩子般地抓住严清的手。
严清愣了一秒,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般真诚过,只是现在没有时间来揣度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严清挣脱开他的手掌,放下手中的包,手忽然离他的胸膛很近,她明显感觉到他狂乱跳动的心和深浅不一的呼吸,“这么大人了,要好好打理好自己。”严清将他胸前的纽扣一颗颗解开又一颗颗扣上,这些琐碎的事她再也不能为他做了。
“我走了。”严清微笑着跟他道别,转身离开。
“一定要走?”许沐哽咽着问道。
严清没有回答,径直走进登机口。
“你还会回来吗?”抓在金属围栏上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渴望着她的肯定的答案。
严清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忽然问了自己一句,“我还会回来吗?”
苦笑一声,快步消失在他的视线。
许沐走出机场的时候,对着硕大的玻璃窗,里边照着自己那张颓然的脸,许沐抬起手摸了一下,竟然满脸的湿泪。他不能怪她,更不能将“绝情”二字用在她的身上,毕竟在她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他们的关系只不过是一段有期限,有保质期的存在,时间到了,就不复存在。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是那样懦弱,固执地不让她看透自己,却又无理地奢望她能明白他的心;他不肯勇敢地说出一个正紧的理由让她留下,却在庸人自扰地伤心着她的离开。
飞机落了地,严清用着生硬的英文问着“Where is Dolby Theatre?”幸好杜比剧院是洛杉矶地标性的建筑,随便逮了个的士就找到了照片里的地方。相较于照片,实物更为宏伟壮观,说不出的富丽堂皇。如今,严清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大把的时间,里里外外参观了个遍。天黑了,找了个附近的旅店歇脚。
因为时差,睁着眼睛躺在宽大的床上,辗转反侧。拿起手机,鼓起勇气,拨了一串烙印般的号码。听着连线的声音,严清的心里有一丝不确定,时隔两年,不知道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早就换了新的号码。第一次没打通,严清心里既庆幸又失落,庆幸的是自己还没准备好准备什么样的开场白,失落的是有可能这趟冲动的好莱坞之旅终将无疾而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清的思绪开始恍惚起来,迟来的睡意总算降临了。不凑巧的是,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严清最受不了睡梦中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声音里带着气,“妈,我睡了,我这边是晚上。”刚想挂了,熟悉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中传出,“Hello?”
严清好似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然而嘴巴微张却吐不出一个字。
“Hello。”电话那头又重复了一次,不过明显不耐烦了许多。
严清情绪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有些退缩;又想着这么晚,他肯定睡了,旁边还躺着妻子,这会打搅太不礼貌了,还是决定挂了电话。
周渡还在事务所为一桩棘手的案子烦恼,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心情郁闷,放下手机打算去楼下大厅买杯咖啡上来。买单的时候,掏出钱包,看到那张就快褪色的合影;思考了些什么,忽然扔下已经打包的咖啡不顾,狂按电梯上了楼。
他颤抖着翻到刚才的通话记录,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