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庆幸这群人对他们没有恶意,但瞬间又发现了另一个事实——他们没有钱,何处落脚?
林濂睿发现了她眼中的失落,对着她狡猾地一笑,朝着一个羌羯人走去,擦肩而过。等他再回到她身边时,手里已多了一个钱袋了。
她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也有做贼的一天,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他们落魄到要做贼了。
他对她的白眼自动无视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令沉霖不由得揣测他的来头——哪个门派的,竟如此没品。林濂睿兀自走向一间古色古香、充满中原气息的客栈,她一没留神被他丢在后面了,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掌柜在曲木大柜台后敲着算盘,是个中原人,一脸的精明相,约摸四十岁。
小二很是机灵,林濂睿只是近了门口罢,那小二便笑脸迎迎地飞了出来,忙拉着林濂睿往里走,一个劲儿地说着:“客官里面请,有雅座。”这般热情主动,怕是来人想拒绝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林濂睿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她也随着坐在了他的对面,却没想到他见她与自己相视而坐,便起身换了座,坐在了她的旁边,还靠得挺近的,弄得她不由得蹙眉,暗叹这古人怎如此开放,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而他还是一脸微笑。
小二像朵大红花似的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线,开得正艳。“两位客官吃点什么,我们小店可是飔风城出了名的好店啊,服务一流,价格公道,菜色齐全,色香味俱全,房间上等,摆设得当……”小二滔滔不绝起来。
她不耐烦地轻敲了两下台面,小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停止了演讲,问道:“客官想来点什么菜?”
林濂睿不会说话,自然不会答他,她又不知这店里有什么,也没答他,绞尽脑汁想了一番,说了几个一般客栈都有的菜色:“一碟小葱豆腐,两碗米饭,一盘清蒸草鱼,一盅丝瓜蛋花汤。”
“好咧,客官您等着,马上就给您上菜。”小二一溜烟地走进了厨房,果然这服务态度了得。
不一会儿菜就上全了,还真的跟小二说的一样,这菜味道不错,吃着吃着,她想起了娘做的小葱豆腐,虽然不及这大厨做的好吃,但却另有一番特别滋味在其中,可是这种味道再也无法尝到了。一想到这,她觉得应表示一下哀思,便放下了筷子,没有再吃。
林濂睿看出了她的异样,也放下了筷子,沾了点米水在桌上写道:“节哀顺变吧,我自知如今说什么也无法平复你心中的哀怨,解铃还需系铃人。”
沉霖是个明白人,自知适当的悲伤是情感的真挚,过度的悲伤便是智慧的缺陷了。但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不该是这样的性格,于是她深呼吸了一下,一股酸意涌上鼻来,她咬着牙想平复心绪,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珠子,洒了一地。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却愈擦愈多,她只得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林濂睿把她揽入怀中,不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肩膀在他的怀中颤抖,怎么也止不住逆流而上的悲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稍稍平和了一下心绪,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脸早已哭花了,他还是微笑地看着她,轻抚她狼狈的脸颊,默默地拥着她。她带着哭腔低声吟道:“有你在,真好。”随即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他又她身边靠了靠,两人靠得更紧了,他垂下眼睑,吻着她哭花的脸颊和红肿的双眼,那么小心,那么温柔,似是怕触动她的心事一般。
“嘿,客官你们结账……”小二话还没说完,看到他们这暧昧的动作和姿势,识相地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客官你们继续啊继续啊……我一会再来。”说着便一溜烟地往柜台方向跑去,像见鬼了似的。
“好了啦,放开我。”她推了推林濂睿,想坐直身子。他却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