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令她惦记起爹娘来了。
他沉吟着挥了挥衣袖,便起了身,淡然道:“这簪子自我领命于隐村监视你起,便见你戴着,如今已是两年了,你犹未换下,想必是心爱之物。可是他赠的?”
她不禁一怔,先是对他提起林宸封感到有些不悦,后又是一阵茫然。他也不细想,隐村地势偏僻,只有李婶一人每年进城几次,稍些特产首饰回来,若把隐村当作门,林宸封可是标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上哪儿弄这些个首饰来?
拨了拨耳边的乱发,她垂首低声道:“不过是我娘予我的生辰礼,我才一直戴着,和他了无干系。话至此,你可知我爹娘安否?”
似乎也未对她的话太在意,他只是淡然道:“当日教主眼受重创,他们四下逃开去了,多日来没有消息,想必尚在人间,你也无需太担心,毕竟东使夫妇行走江湖多年,这点谨慎还是有的。”稍顿了顿,又道:“倒是你,若是不快些赶路,可就让他们担心你了。”那话中的语气仿佛长辈责怪晚辈一般,犹含几分笑意,缓和了先前有些不愉快的气氛。
她也埋首低声笑起来,加快了整装的速度,手飞快地绾起浓密的墨发。不出半会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嬉皮笑脸道:“您这可是满意了?”
虽知她有意戏弄,他也倒配合,低哼一声:“那还不快走,杵在那儿磨蹭个什么劲儿?”语毕,他兀自走在前边,也不待她跟上。
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小跑着追去,脚下一个不留神,被石刺拌着了,眼瞅着便要摔了。却见眼前倏地伸出一双隐没在广袖之中的手,将她扶起,那人还絮絮叨叨地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连路都走不好……”却满是温柔,不带些许责怪。
她抬头浅笑道:“您瞧我这天生手脚愚笨,还真对不住了。”没有半分歉意,一起身,又是一路嬉笑,他却放慢了脚步,不再使性疾行。
山风四起,吹翻了那张她栖身一宿的蕉叶,只那么一张蕉叶,什么也不剩。
饶是白日,天色也不亮,微暗的山一例横坐在石路间。她抬头望去,一个写得好生怪异的“岭”字长在石崖间,石刺嶙峋,合着这阴暗的山色,倒真有几分怕人。
跟着渊进了城,放眼望去四下死寂一般,了无人烟。倒也难怪,有谁会愿意在这种地方居住呢?城也不大,只余些不知何年何月筑起的防御工事,凄零零地任阴风肆虐。
不消半会儿,两人便出了城,她还有些不思议——如此诡异的地方竟还有城池?尽管只是一座空城。
她正如此想着,渊便恰巧答了她的疑问:“据说岭城附近有不少山洞,住着些古老的部族。几百年前被夏凉所败,退居在岭城一带。这里本非城池,为了不被夏凉军队发现,他们躲进了山洞了,一夜之间便人间蒸发了。夏凉人寻不着他们的踪迹,只得放弃了攻打。不知何时,这里竟筑起了城池,由于鲜少人路过,久而久之,如这块荒凉的土地一般,这个部族也被世人所忘。”
她望着千山若有所思道:“真想不到这层山里还住着远古的部族,想必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部族。看这城壁,坚石难破,不动用大批人马是筑不起的,而一个小小的部族竟能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这项工作,还多年来不为世人所知,不可谓不令人钦佩。”
看她那一脸认真的神色,他笑道:“这也不过是一个传说,或许根本不存在部族,只是前朝留下的遗迹罢了。莫想太多了,你若不累,我们还是早些行路吧。嶂城也不远,我想今日便可到了。只是这一带皆是如此风光,想必行途会有些压抑。”
经过了多日的奔波,她原本羸弱的体质也稍有增强,只是走了那么一会儿,还不至于疲累,便又继续赶起了路。毕竟,谁也不知道暗月的人何时会来。
为了活跃活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