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似乎庆幸终于吐出了这么多年压在心上的石头:“我以为你嫌弃我,觉得和我做朋友很丢人,所以我后来才特不服许小波,他又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没想到……可是,你怎么一点都没表现出你知道了呢?”
“我怎么就没表现?你还记得吗?数学竞赛后,我突然流鼻血,你给我递纸,我一下就打开了你的手。”
张骏想了一会,才隐隐约约地记起来:“是啊!当时下了我一跳,那么凶!”
他看着我笑,有释然和轻松,以为我早已经惩罚了他很多年,我也微笑着。
我假装突然想起了,看了看表:“呀!十一点多了,我的回家了。”
他忙站了起来,送我回家。
到我家楼下时,我笑朝他挥挥手:“再见,做个好梦。”
他叫:“琦琦。”
我回头看着他,他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我低下了头,眼中有泪水,语调却轻快地说:“嗯,我知道。”
我快速地跑上楼,冲到三楼,就已经没有了力气。躲在角落里,身子紧靠着楼道的墙壁,蹲在地上。
黑暗中,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眼泪无声而落。我曾以为那是一个无比浪漫的开始,身子曾以为他对我也是有一点点好感的,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中间是这样的因果关系。
第二天,张骏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玩,我说:“马上要期中考试了,我今天要去找一下林依然,向她请教几个问题。”
张骏知道我向来把学习看得很重要,所以一点没起疑:“那你去吧,回来后给我电话。”并且非常体谅地说,“这周你若想专心复习,我们可以不见面,不过,一定要每天给我一个电话。”
“好的。”
“学习固然重要,身体也很重要,你不要太拼了。”
“嗯。”
我能感觉到他舍不得挂电话,可我假装一无所觉,他终于还是挂了电话。
我没有生他的气,我也能完全明白所以的一切都是偶然,他并不是想陷害我,这只是命运和我们开的玩笑,可一时之间,我情绪上转不过弯来,又不想让他看出来,所以只能选择暂时不见面。
大概因为照顾张骏的阿姨临时回老家了,张骏不懂得照顾自己,再加上期中考试的忙碌紧张,一向健康得像头牛的张骏竟然重感冒了,可他一直没告诉我,一直到期中考试后,我才知道。
我去看他时,发现黄薇在,正在嘘寒问暖。如果换成关荷,我肯定会吃醋,却不会表现出来,一定会故作大方地微笑,可对黄薇,我没有一点吃醋的感觉,沉默坐到一旁,冷眼旁观,反倒让人觉得我十分介意。
张骏看我来,十分高兴,不停地和我说这话,没几分钟黄薇就主动离开了。
我质问张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却告诉黄薇?”
张骏取笑我:“罗琦琦吃醋了,罗琦琦吃醋了。”
我吃醋的次数多着呢!只不过,我真正吃醋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因为真吃醋的时候,反倒越发去掩盖,绝不肯暴露自己的阴暗。
我笑着说:“你别自我感觉良好,我不是吃醋,我是纯粹不喜欢她。”
“你和她又不熟,难道不是因为我才不喜欢她?”
“你若喜欢我,自然喜欢;你若不喜欢我,我自己会走开,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喜欢你的人多了,难道我还挨个去讨厌?我讨厌她是因为她明知道你有女朋友,不但不避讳,反倒故作暧昧,她这样既不尊重别人,更不懂尊重自己,任何一个自尊自爱的女生都做不出来,就这一点,我不喜欢她。”
张骏江湖习气重,一向维护朋友,赶忙替她辩解:“你误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