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孟长青下巡视,看到有小组的人聚在一起说话。 那几个人见到她来,当即就散开,抓着手上的工具装模作样的干活。 干着活那眼睛还偷偷的瞄孟长青。 孟长青当即就叫张园把那几个人逮住,“你去查问查问,那几个人肯定有问题。” 吩咐完,就等着张园问话回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离着半条田埂的距离,看张园的脸色从平静到生气,再到平静,最后又皱起眉头。 末了他捉了一个男人过来,“大人,您所料不错,这人正怂恿其他人闹事呢。” “哦。”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孟长青对原先的流民都很有印象,特别是二十五个小组的组长。 眼前这个人,正是第二十五组的组长。 张园正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忽然被孟长青打住,“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处理,你先把他带回衙门关起来。” 张园止住要说的话,依令办事。 孟长青接着在田间巡视,到目前为止开垦出来的田地已经有三千多亩地。 其中官府的地占大多数,当初那二百人每天开出来换粮的地,都算是官府的地。 之后开三亩留一亩,其中那两亩也是官府的地。 孟长青虽有一百亲兵,但也不可能种得了这么多地,末了这些地还是要交给百姓们去种。 可种官府的地,跟他们私家的地相比,所获收益相差很多。 种官府的地要交租金。 但百姓们多数没有闲钱提前交租金,往往选择在粮食收获后,跟官府分粮。 官府怎么要这个粮?要多少粮?是很能看出官府主事人是否贪心的。 较苛刻的做法,是在百姓们租地之前,就规定每亩要交给官府多少石粮食。 不论今年年成好不好,到收获的季节,必须要把约定好的粮食交给官府,万一年成不好,亩产量还不足交给官府的数,那便要到处借债来还这个账。 且一般用这种租借方式的官府,会要求治下百姓每年至少种多少亩官府的地。 前朝就因为这种这种制度,各地到处起义。 到了本朝,朝廷就规定官府不允许用这种方式租官田。 当然,朝廷规定,底下官员是否遵守就很难说了。 当朝主流租官田的方式,是收粮时跟百姓们分成,由官府决定,是收五成还是六成。 孟长青如今挂着仁善爱民的名头,不能收的太狠,她放出话去只收五成。 如此,罗家村来的那些人都争抢着要种。 总共就三千多亩地,他们一抢,原先就在北山县的那些人就占的少了。 一个县只有三千多亩耕地,听起来都少的荒唐。 孟长青虽心中焦急,但也知道人少没有办法。 “少爷。”八方看她巡视的差不多,把马给她牵了过来。 孟长青骑上马故意慢悠悠的回了县衙。 张园等在侧门口,见她一进来就跟他说刚才抓来那人是什么情况。 “大人,那人鼓动其他组的人,想一起朝官府要说法。” “什么说法?” “说之前他们开地时,怎么没有开三亩留一亩的说法。” 孟长青问:“有人受他鼓动吗?” “这我不知道。”张园看孟长青的神色,忙又补充道:“我当时把他们叫在一起,其他人都指认是他说了那些话。” “就只说了地的事?” 张园略带迟疑的点头。 “把他关哪里了?”孟长青问。 “牢房还没修好,我把他放我们当值的地方了。” “我过去看看。” 孟长青到时,那人正在屋内坐立难安,见到孟长青进来,这人啪的跪下了,“大人恕罪,小人只是一时想不开,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想不开什么?”孟长青问他。 那人跪在原地,“小人也是受人蛊惑,我是听了马立山的话,是他说之前开垦出来的地该有我们一份。” “你是想说,你被别人利用了。”孟长青替他说下去。 “是是。” “可你要不是觉得这话有道理,你也不会甘心被人利用啊。” “我……” “做人不能这样,当初我用粮食换你们的劳作,这是已经两清的买卖,怎么现在又说我欠着你们?”孟长青问。 这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我知道你们以前日子过的辛苦,难免对官府看不顺眼,可不论顺眼不顺眼,你们以前的日子跟我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