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慢下脚步看向他,“你收到过太子的信?” “你这眼神看得我发毛。”陈兴奇问:“难不成殿下一直没有给你写过信?” “信在你手上吗?”孟长青问他。 “在。”陈兴奇下意识摸向胸口,他放着信件的地方。 孟长青伸手,“给我看看。” “这……为何要给你看?” 孟长青直接道:“你要不打算给我看,也也不会带在身上。” “给你看看也无妨。”陈兴奇抽出信纸递给孟长青,“反正也只是日常问候。” 孟长青打开信纸,几张纸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后,抬眼问陈兴奇,“这不是太子的字迹,你为何会认为这是太子给你写的信?” “你确定?”这回轮到陈兴奇问孟长青了。 “你小时候也是在东宫待过的,太子书写有些什么习惯你应该知道。”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记不太清楚。”陈兴奇取回信纸,指着最后的落款道,“这落款是殿下给自己取的别号,有没有可能这是别人代笔的?” 孟长青彻底停下脚步,“太子给你写信,为什么要由别人代笔?” “从前殿下写给我们的东西,都是由你代笔。”这是陈兴奇的理由。 “但如今我在何处?”孟长青说,“再者说,之所以找别人代笔,就是因为那些事情不能打着太子的名号去做,所以我为太子代笔时,从不写落款。” 陈兴奇再次看手上的纸张,眉头皱紧,“如此说来,这信确实不是殿下所写,甚至不是殿下授意?” “信是什么时候寄给你的?” “上月月初。” “信上所写内容,可不止正常问候。” “夸了我在火药研究方面很有天赋,劝勉我更加用功为朝廷效力,并没有奇怪的话。”陈兴奇反问,“怎么就算不上正常问候?” “这些话应该谁跟你说?”孟长青冷声问。 “什么……”陈兴奇心里隐约知道了,可又有些不敢相信,他远在凉州,朝廷党争为何会牵连上他? “这不是太子能问的事。”孟长青说,“太子还未监国,这些事情本不该他过问,如今皇上并没放权,他私下联系朝臣是要干什么?” 逼宫两个字就卡在喉咙里,陈兴奇想到却不敢说出来。 “如此说来,有人要害殿下和我!” 孟长青看向陈兴奇身后的那些侍卫,“到我书房说话。” 陈兴奇忍住心中惊骇,跟着孟长青进了她的书房。 门关起来,陈兴奇这才接着问,“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把我牵连其中?” “还能是什么人?”孟长青道:“有什么人知晓太子的别号,又知道朝堂中事,还跟太子站在对立面?” “三殿下?”陈兴奇反复问:“为何啊?他或许要跟太子争一争,可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做什么要把我拉下水?” “这信到你手上有多久了?”孟长青又问。 “一个多月。”陈兴奇的脑子转动起来,“你的意思是,既然京城没有动静,那我……”他说着就站起来到处寻找,“火折子呢?” “傻啊。”孟长青冷笑,“你烧了才是死无对证,到时上头查问驿站,只知道有京城的信件送到你手中,却找不到那封信,才真的有问题。” “可要是留着,惹祸上身不是早晚的事嘛!” “留着你才有申辩的可能。”孟长青取过他手上被攥成一团的信纸,摊平后重新还他。 “我真想不通,若要对太子下手,也应该给你,为何要做这种东西给我?” “你出身高贵,如今虽身在军营,可凭你的能力和背景,想调去工部或兵部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只是个七品小官,你我相比,自然你是更有前途。” “荒唐!荒唐!我只想做我自己的事,从未想过要去朝堂上专研什么。”陈兴奇现在就觉得蛤蟆爬上了脚背,还一个劲的往他裤腿上钻。 偏巧是只有毒的蛤蟆,他还拍不得。 陈兴奇坐到孟长青旁边的椅子上,“如今我该怎么办?” 这话问出来,还不等孟长青回答,他那边又说:“不是我自夸,如今我做的事情于国于民算是有利吧?旁人一时间也做不来吧?把我拉下去,朝廷有什么好处,他有什么好处!” “你急什么?”孟长青递了杯茶给他,“你自己也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