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罗三木还真的在杨门县把东西卖了出去,只可惜价钱卖的便宜,进出集市又被收了不少钱,这样一来只勉强把材料钱收回了本。 孟长青特意找了时间问他家的情况,得知后道:“进出市场不该收这么多钱,有空我找杨门县的知县说说,争取帮你们退些钱回来。” 她嘴上这样一说,罗三木家谁也没有指望。 谁都知道,进了衙门嘴里的东西,不可能吐出来,就算老天开眼,他们北山县出了个好官,可整个凉州城不可能都是孟知县。 没成想,三天之后有衙门的人过来说钱退下来了。 罗三木都楞了,“什么钱?” “嘿,你这人真有意思,杨门县西市多收了你的钱。”衙差说话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钱,“一共五十文,你点点。” 罗三木震惊的接下,“县老爷真为我们去问了!” “那是自然,咱家大人答应了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 罗三木很是不好意思,“就这五十文,哪里值得劳动县老爷?” “有钱退回来还不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衙差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识字吗?钱给了你,你得给我签字画押。” 一般百姓听到签字画押,总有些紧张和抵触。 衙差看得懂对方的表情,“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上面只是说衙门给了你五十文钱,你签字画押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把钱交到你手里了,我好回去复命。 你要是看不太懂,就去村里找个识字的来,等你弄懂了再画押也行。” “这…官府肯定不会害我…” “哎,可别赌这个,大人交代过凡是签字画押的东西,都要叫你们确认清楚,反正我也没别的差事,你拿着自己请人去看就是。” 衙差坚持,罗三木也只能依照对方的意思办。 罗家村能看公文的人不多,找来找去还是找到了驿官罗宇头上,经他的口读出来,确认没什么问题,罗三木匆忙跑回家找衙差画押。 “这杨门县的几个市场也太不像话。”八方倚在孟长青书桌旁边,“茅大人治下也太没规矩,不过卖个皮毛手套,进市场收一次,出市场还要收一次,长久下去他杨门县城还有谁愿意做买卖?” 八方说完后,很快又转换语气,“不过也不能怪茅大人,他如今剿匪就已经忙不过来,这些小事确实无暇管理。” 正写着公文的孟长青忽然一顿,“你去杨门县衙,可见到茅大人?” “茅大人没见到,倒是见到他那位师爷了。” “可有问过剿匪的情况?” 八方:“也问了一句,师爷说进行的艰难,拔出萝卜带出泥,人多到牢房都快装不下了,可关上一段时间又得放出去,说到底还是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 孟长青沾了沾墨水,接着写自己的东西。 八方见状问:“少爷?难不成您觉得杨门县有问题?”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早晚要出事,就看上面的人什么时候觉得他麻烦。” “我怎么听不明白?” “既然听不明白就别瞎猜,你去找杨大哥,帮着清点一下府库里的东西。” “您不是说每季度盘一次,怎么现在又盘?” “城墙那边的修缮工作快结束了,我有些话想说,府库里东西的多少,决定我的话要怎么说。” “行,我这就去。”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去,转眼就要到十二月份了。 在墙边的这些工人,一待几个月,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 每日干活有工钱,上工、下工、灶房开饭,都是按时按点。 周边从最开始那一家卖糜子糕的,到现在几排的摊位,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习惯在下工之后到那边转上两圈。 就算不买东西,过去闻闻味道、长长见识也乐意。 不过,就算再节省的人,轮到放假前,肯定也会去市场上带点东西回去,给许久不见的家人。 “梅子先别收拾东西,兵爷说东墙有新的活,要是接了,还能多干几天,你干不干?” “什么新活?我会干吗?” “说是刻字。”万金稍微打听了一下,“别担心,字已经有人写上去了,咱顺字迹凿出洞来就行。” “反正干活有钱,能多干一天是一天啊。” “好!那咱赶紧过去,好些人想去抢着干呢。” 两人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