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忙着剿匪,他那边忙着拉人。”马背之上的于泰气愤道:”像什么话!” 茅春芳压下心中不满,“于大人,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你从军营调到杨门县是为了什么?” “茅大人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为你说话。”于泰说,“连我一介莽夫都知道,孟大人此举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难不成,你跟孟大人关系好到可以把政绩拱手相让?” 茅春芳侧头看他,“莽夫可说不出你这一番话,把那几个匪徒押入牢房。” “茅大人!”于泰叫住掉头的茅春芳,“您不回县衙?” “我有事,去凉州府一趟。” 茂春芳带着亲近的衙役在官道上越跑越快,直到进了凉州城才减缓速度。 “茅大人。”凉州府衙的守卫立刻上前牵马,“您怎么又回来了?府台大人刚刚出去。” “知道大人上哪儿了吗?”茅春芳下马,把缰绳交给上前来的自己人。 “大人离府前交代过孙通判。”守卫领着他往里走,“还请您去您常歇的房间稍等,我这就去请孙通判。” 茅春芳伸手拦了一下守卫,“不必麻烦,我直接过去。” 这话说完,孙祥刚好从前面的转角走出来,“茅大人,我记得您刚离开凉州府,怎么又回头了。” 茅春芳上前拱手行礼,耐着心里的火气,用尽可能语气平和的问:“府台大人在哪儿?” 孙祥看着他道:“往巍山营去了,茅大人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我派人把府台大人请回来吗?” 茅春芳深吸气道:“不用。”他扯了扯嘴角,“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只是在路上总听到一些话,想来跟府台大人求证一番。” “哦,原来如此。”孙祥带着茅春芳去了他办公的地方,奉上茶水后问:“什么话,茅大人方便告诉我么?” 茅春芳端着茶碗,思索道:“这话,也不知方不方便对通判说。” “若是绝密的军政大事,那确实不该对我讲,可您也说了,是在路上听到的,既然是在路上听到的事,大概不会是什么绝密的事吧?” “自然。”茅春芳说,“我这一路,从凉州府到杨门县,经常听到百姓们说,他们要移居到北山县。 还说这是孟长青孟大人亲口许诺,只要他们愿意就能搬过去,到时候北山县给他们分地分房。 这桩事情,孙通判可听人说过?” 孙祥拍了拍自己桌上的公文,“您也看到了,我这些天忙的连府衙都出不去,要不是您来,还真不知道外面有这样的稀奇事。” “是啊,我也觉得稀奇。”茅春芳道:“但凡事不会空穴来风,便是谣传也必有源头,想必这个源头还得是在北山县孟大人身上。” 孙祥相当认真的听完,反问道:“既然您知道源头在北山县,为何往凉州府来?” 茅春芳松了松脸上严肃的表情,佯装玩笑道:“你我都知道,北山县的源头就在凉州府衙啊。” “茅大人这话说的玄妙,如此推下去,凉州府的源头,又在千里之外的宫墙之中。”孙祥同样玩笑道:“大人追本溯源,为何不追到根本?” 茅春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孙通判这话说的略过了,我倒是想去。” “玩笑话,茅大人别见怪。”孙祥说,“您自身到不了的地方,亦有别的办法助您到达。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证,如果孟大人恶意煽动百姓,使得其他县城利益受损,我必要求府台大人严查。” 他略停顿又道:“若这件事,真是府台大人给的底气……您知道,我身为凉州通判,也有上报京城的权利。” 茅春芳站起,朝着孙祥行礼道:“此事早已在百姓当中传扬开来,还请通判尽早查明。” 孙祥站起还礼,“茅大人不必为此事担忧,眼下快入了腊月,您的时间紧的很呐。” “是,如您所说,我得赶紧回杨门县了。” 茅春芳刚走,孙祥就派捕快到各县去问那件事。 很快得到结果,各个县城都有这样的传闻,且百姓们说的非常肯定,这件事就是北山县孟大人亲口说的。 孙祥在府衙一直等到卫方耘回来,立刻找了过去。 不等孙祥开口,卫方耘就让其坐下,“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我动用李捕头的人查事,自然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