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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请息怒,是儿臣扰了母后的清静。儿臣向母后请罪!”云曦挡在她的身前,阻止她再前行。
“皇上是天子,饱读圣贤书,因为天下之表率。后宫当和睦平处,各教淑仪之德。如此媚惑圣心之事,哀家断不能容。”星华怒意冲顶,发间簪琅也随之颤抖,“现在这里没人,让她出来,到寿春宫再说。”
“是儿臣惘顾天子之仪,请母后责罚儿臣。”云曦面容静静,低垂着眼眸说着。
星华抬头盯了他半晌,忽然低语:“曦儿,莫因一个女人,忘记登极天下的雄心!”她这话一出,云曦微颤了一下,微哑了声音说:“儿臣从不敢忘记。”
星华叹了一声,又瞄了一眼那假山,终是不愿意在这里令皇帝下不来台:“如此,罢了吧。”说着,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湖畔而去。
“儿臣恭送母后。”云曦看星华渐行渐远,身影已经淹没在花丛中。他这反探着腰身,向着假山后一扫,一看之下他眼瞪大了。绯心不见了?他怔了一下,扶着石沿低声问:“乐正绯心?乐正绯心?”
过了一会,自假山底端伸出一双手来,他一眼便看到指缝间的血渍。他的眼瞳微缩了一下,犹自低语:“出来吧,走了。”
那假山底端一侧有一个虚洞,是土基修缮后余在那里的。还没来及填充,只能勉强贴着地蹭进去。她慢慢的从底下爬出来,身上白白红红一片片,现在又裹了土。披头散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一向都是一味承受,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半声不哼。但也没像现在这样,直到现在还在抖。她半扬着脸,眼眸里居然裹出泪光来。滴滴晶莹沾在睫毛上,让他有些怔仲。
他走过去,弯腰向她伸着手。她吓了一跳,以为他还来。手指一曲头顶着地:“皇上,请皇上放过臣妾吧!”这是她第一次哀求他,他微抑了声音,伸手握住她的腕:“你不跟朕走,要如何回去?”
她本正惊跳欲缩腕,一听这话,眼泪晃荡难抑,终落了下来。白日宣淫已经被人不齿,如今还是发生在花园里。她苦心所持的尊荣霎时坍塌,一时心都灰了大半。刚才太后的话更是让她滴滴入骨,是,皇上宣淫,那是有妖女媚惑。责任都会推到女人身上!他是太后精心培扶登上帝位,她怎么舍得责怪他?苦持到了最后,宠字搏不上,贤字也搏不上。她夹在他们母子当中,最后只得一个妖佞,败类之名!
他看她泪落土中,长发以及破衫让她的身躯半掩半露,周围花海扶瓣而摇,更让她不仅显得楚楚可怜,更是艳夺非常。让他不由自主眼神一凝,真想再折腾她一回。
不过,他还是把她半拖半拉起来。解下自己的袍衫裹住她,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她僵了一下,却没挣扎,只是把脸整个埋进他的胸口。密密的发挡住她的脸,也掩住她的泪光。
他刚抱起她,这边大太监汪成海已经急呼呼的带着几个心腹跑了过来,还不及跪,他已经微偏了一下头:“把地上东西拣拣,回启元殿去。”说着,他示意一个小太监执路在前,大步向启元殿而去。汪成海心里明白,急忙一挥手让人清理现场,自己挟着拂尘一溜急碎步跟了上去。沿途所见宫女太监,皆被执路太监所发出的“咄咄”这种轰苍蝇的声音吓得原地定住,转身背向,目不斜视。
始作甬者是他,但现在,她也一样要靠他保住自己的尊严。绯心知道此时她断不能回掬慧宫去,太后不过是不想当时让皇上难堪。她人不在这,不带表示眼睛耳朵不在。若是她现在回宫,马上太后就要黄雀在后,拿个正着!
她紧紧贴着云曦,把脸完全埋进去。也正是因此,她听到他的心跳声。随着他的心跳声,她似也静了下来,不再僵抖。其实,他把她交出去不是更好,正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