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是世间永不改变的定律,唯一不同的不过是花期长短,而她,乌雅日夕所要做的,就是将她们的花期压到最短,只有这样,她才能踩着她们往上走,一步一步,如登云梯!
想到这儿日夕冷却的脸上渐渐开始回温,是的,她要权势,她要成为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让她乌雅氏一门成为朝堂上最鼎盛的家族,这是她入宫的唯一目的!
远在重华宫的清如并没有意识到有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向她罩来,子佩的事在她的刻意淡对下如一叶小舟,在还没引起太多人注目时就已经归入后宫这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中!
而福临说的政事繁忙也是真的,这些日子他很少涉足后宫,多半晚上都是在乾清宫与众大臣商议国事或批改奏章中度过的,看来三蕃之事确实让他很为难。另外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乾清宫已经恢复了原样,而福临也从养心殿搬了过去,毕竟那里才是皇帝的寝宫。
彼时天气还不怎么热,正是春夏交接的凉爽之时,皇上事忙,清如也乐得偷闲,她叫人在庭院所栽的树上做了个秋千,较一般的秋千宽大一些,几乎可以横躺半个身子。
这日闲着无事,她便端了杯清酒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摇着,淡看浮云远去,笑对清风拂面,与梦中的情景何其相像,只是不见那满眼的杏花罢了。
不远处是几个丫头和太监混在一起踢着毽子,不时有笑声传来,这样的重华宫比以往轻松了不少,清如低头饮了一口杯中的清酒,淡淡的酒意在口中蔓延,回见在一旁替她摇秋千的子矜一脸羡慕地瞧着玩耍的几人,清如笑道“你也去和他们一起玩吧!”
子矜虽然心里很想,但想着小姐身边不能没人伺候,便摇头道“奴婢还是不去了,在这里陪小姐!”
清如失笑道“陪什么,我又没什么事,去吧,你们玩的高兴,我看着也开心,去吧!”
子矜略略迟疑了一下,便高兴地应了,跑过去与绵意他们一块踢起了毽子,以前她们在府里时经常踢,子矜一下场便做了几个比较难的动作,把其他人看的一阵眼花,接着便拍手喝彩,气氛更见热闹。
正瞧着,小福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清如面前垂首道“见过主子!”
“恩!”清如应了声,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酒“我叫你打探的事怎么样了?”
小福子压低了声道“回主子,奴才查到佩答应这些日子与内务府的李公公走的比较近,至于其他人倒没什么接触,不过这几日佩答应不时借送宵夜点心之名往乾清宫跑,勤快得很,不过皇上多半不让她进去!”言词中多有不屑之意,他们这些人中没一个看的起子佩的,都认为她是忘恩负义之徒。
“李公公?可是从先皇后宫中出来的李全?”清如对这句话特别上心,至于后面的倒不是太在意,她早想到子佩会对皇上大献殷勤,又有何奇之有。
小福子恭声道“主子说的没错,正是李全,奴才暗中瞧着他与佩答应似乎很是熟悉,应该是认识有些日子了。”
“李全?”清如暗自皱了眉,自上次水吟与她讲了以后,她一直怀疑先皇后的暴毙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李全应该是知道一些的,而且在他背后极可能隐藏着一个极不简单的人。
想到这儿,清如对小福子道“这个人你给我留点心,多注意着他的动向,一有什么发现就来告诉我!”想钓这条大鱼出来,就要从李全这里入手。
小福子应了一声,然后垂手退下,清如脚尖在地上一点,本已停下的秋千重又荡了起来,一下一下,清如倚在上面半闭了眼,然心却怎么也松快不起来,心烦之下干脆跳下了秋千,也不叫人,独自踱回了房里,这一夜对她来说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几日后,福临的事似乎告一段落,不再似先前那么忙,也有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