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闻,许是觉得她太年轻,经历得少,娘家父兄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种感觉自然让韩绪颇为不满。
这回王爷又命人把嫂子塞给她的陪房婆子送了回来,她……其实还是挺舒畅的:父兄压在她头上,她勉强忍一忍,可嫂子手伸得太长,还时不时地想替她做主,为她出气……这可就恕她“敬谢不敏”了!
于是在房里只剩自己真正的心腹,还有那自作主张的婆子之际,韩绪冷笑道,“真是嫂子命你帮我不成?”
至于给侧妃上眼药……韩绪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位侧妃可绝不是母亲和嫂子口中“给爷们取乐的玩意儿”,她一直没给自己上眼药就该烧高香了。
那婆子还兀自辩解,“王妃就是太好脾气了!”
韩绪怒极反笑,“你若不是我带进王府的,此时已经生死不知了。连王爷罚你,你都不认,我可用不起你这样的人!”言毕,身边两个妈妈上前先堵了嘴,再一左一右地把这婆子拖了出去。
不过韩绪的嫂子见到了送回来的婆子,听说了这婆子被赶出来的缘由,在觉得颜面受损之余还十分地不以为然,“王妃这是怨上我了?”又装模作样的叹息道,“王妃还年轻,总会知道还是娘家人最是贴心。”
韩大公子深以为然。直到赵之桢的长史上门,把他的门人以及他媳妇娘家弟兄打着王爷旗号胡乱许愿的证据送到手上……
娘家人是不是贴心不好说,贪心却是一定的……韩大公子立即到王府赔罪。
赵之桢没见他,招待他的还是王府长史。
长史笑眯眯地看着韩大公子,又递上了个厚实的信封,“王爷吩咐,这些要当面交给大公子。”
信封里厚厚的一沓子笺纸上,不止写有为结交太子幕僚的花销,更有不少他手下分别打着太子与七皇子的名义招摇撞骗的诸多“事迹”。
看着韩大公子脸色逐渐发白,长史又补充道,“便是费大公子有什么不妥当,太子依旧倚重费家。”
韩大公子沉默良久,终于起身一揖,“在下受教了。”
他敢去讨好太子,其实也是源于“七皇子亦是站在太子这边”,总归大家都是一个阵营,提前亲近一下也还说得过去。
如今他终于意识到七皇子的不满从何而来了:七皇子难道不大看好太子?可大皇子……
夺嫡与~谋~逆,其实不过是一线之遥。
从王府出来,回到自家,韩大公子这副若有所思,甚至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落在他媳妇眼中,便成了那位做了王妃的小姑在王爷跟前吹风,连累大爷也跟着落埋怨的“明证”!
于是韩绪的这位好嫂子柔声道:“王妃也是为难,毕竟府里还有个得宠的侧妃,她想帮衬娘家,人家自是看不过去。”
韩大公子闻言猛地抬头,“你是说那位贾侧妃从中作梗?还是你抱怨我妹妹不顾娘家?!”
他与妻子结缡十余载,如何不知妻子的性子,又如何不明白妻子这番话名为劝解实是告状?
他媳妇儿听着这话不对,连忙问道,“我这也是猜的……大爷在王府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韩大公子当机立断,“你最近不要出门了,王妃那边你也不要再插手。”
说完,韩大公子也不理会一脸震惊的妻子,直接叫了府中官家和妻子身边的丫头婆子,把这些日子与王府的往来仔细问了一回。
他一直疑惑,为何妹妹事先没送出半点消息,让他对王爷冷遇毫无准备。合着妻子已经把妹妹得罪了一回啊!
不怪赵之桢对韩家总是热络不起来。
相比对自己几无帮助还险些拖了后腿的第三任大舅子,元春的娘家哥哥可给力太多了。
贾珠再次拜访,双手奉上了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