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零咽下最后一口,将长嘴葫芦盖上,“谁叫你这宫里冤魂这么多,与其让它们在这里害人,不如给我当零嘴。”
“好吃吗?”
“不好吃。”蝶零老实承认道。要不是葫芦塞满了,她也不想吃它们。
流煊无奈一笑,心情却低落了下去。不知还要多少亡灵,才能推了这坚不可摧的白塔。
蝶零抬头看着夜空,正是夏日,繁星满天的夜空美得如天堂。她只是盯着那朵绯红的月亮。“我虽不会夜观星象,但也看出这夜会发生不少事。师叔不用提前准备吗?”
流煊手指微动,“我恐怕护不了那孩子了。”
蝶零诧异地看着他,“什么孩子?”
他站起来;“大祭司已经蠢蠢欲动,你听我一言,不要去与他们斗。我去找她。”蝶零后来才知晓流煊口中的她是指那个白衣黑发的少女。
蝶零没有听流煊的话,她站在长廊檐下,看着白眉祭司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对方的眉毛虽已经白如雪,容颜却年轻英俊。加上眼神的阴沉,整个人透着阴柔的冷酷气质。淮涟暗叹流族的驻颜术果然名不虚传。“这宿主,你恐怕当不了了。”他止步廊下,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
“死人怎么能当宿主。”
流煊步入白塔之时,一声凄厉地笛音骤然响起。他快步朝着声音来源走去,白塔此刻空无一人,无数盏长明灯却一路燃烧而来。大厅里的灯盏更是摆成数个同心圆。圆心站立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少女,此刻正低垂眉眼独自吹着长笛。
听闻脚步声,她长而妩媚的眼睛缓缓抬起,红色烛焰在她眼眸里默默地燃烧跳跃着。一缕笛音陡然灭了一排的烛灯。
流煊面对她,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淮涟放下长笛,慢慢越过烛灯走向他,“我想回家。”她满脸殷切地望着他。
流煊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的家早没了。”
少女眼眸里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你到现在还骗我!你把我抓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流煊伸出手,“你跟我来。我告诉你。”
月光下,红色的光点渐渐弥漫出来。白眉祭司朝半空缓缓划了一个圈。红点幽幽地飘向那道光圈。
蝶零不禁倒退一步,环顾四周,数十个白袍祭司正默默地看着她。他们到底还是讲公平的,没有以多欺少。
蝶零压低白色帽子,手伸向自己的小腿间。“小鱼,看你的了。”她低声道。一把鱼形小刀赫然握在她有些颤抖的手中。
她双手合掌,刀尖朝上,正是厚而湿润的鱼唇。一缕白光从鱼嘴悠悠荡漾出来,滑入夜空刹那便幻成了一条巨大的白蛇。对方红色光圈急速飞转而来,白蛇张口一咬,咔嚓一声,无数的怨灵扑飞散去,又重新聚拢。白蛇尾巴一扫,光芒化巨剑,直直地朝着白眉祭司眉间点去。蝶零的白色披风在夜风里高高扬起,手中的鱼形匕首光芒大增,无数条白色光芒幻成小蛇朝着空气里的红点咬去。
白眉祭司伸出两指,轻轻捏住来势汹汹的巨剑,一丝血却从指间缓缓流出。
蝶零趁机一扬手,“去!”怨灵闻血而来,纷纷围着白眉祭司流血的手指。身后白袍祭司们开始微拢上来。
白眉祭司指尖一颤,甩开了怨灵的纠缠。扑身而来的白色大鸟却让他生生倒退了几步之远,蝶零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她竟不知何时幻化出一只白色大鸟,正驾驭着它将他压在了地上。
女子眉一挑,再次暗叹流族的驻颜之术。面前的白眉祭司因为些许惊吓,肤色白里透红,当真秀色可餐。白眉祭司被蝶零的眼光一扫,顿觉自己被轻薄了。当着众多属下的面,跌倒在地更是颜面扫地。他一咬牙,指间光芒一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