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卯时开始操练,可是侨夏在相府一般都是睡到辰时三刻起来的,听着号角声,侨夏真是觉得太过烦闷,拎着被子盖过头顶,在床榻上反复了一下,恰巧芦竹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相爷,军中作息时间比不得相府这般自由,您可得起来了。”说着就开始绞着脸巾,将被子掀开替侨夏开始抹脸。
无奈,侨夏只好起床,此地虽是接近南方,可是侨夏还是觉得冷,不由摸了摸膀子,芦竹赶紧将大氅替侨夏披上。
帐外头有士兵在巡逻,可是操练的声音却是十分响亮,芦竹替侨夏拢了拢大氅,两人便向操练之地走去。
许是因为位高权重,加之侨夏本生长得就十分俊秀,所以芦竹跟在侨夏后面不免有好些士兵侧目。不过,这嚼舌根子着实不是女人才有的,只不过刚走到一个帐营处,便听到有守卫的士兵在私语。
侨夏想着听听哪位军官的窘事也是不错的选择,遂打着哈欠招呼着芦竹静静的站着。此时恰巧一位越骑校尉经过,刚想出声,侨夏手一抬,示意他与自己一同站着,也好分享分享这些趣事。
“这吴相啊身兼二职,这丞相已经是了不起的地位了,这回皇上又让他当国师,你说这其中是什么缘故?”
“能有什么缘故?不过是仗着好皮相罢了,这吴相可是三年前就突然上位的。”
“真的?可是听说这五殿下可是十分青睐这位少年丞相啊!此番吴相能来说全是三殿下向皇上建议的,要我说啊,这三殿下和吴相的关系也颇有暧昧啊。”
“这倒是真的,我听说这三殿下对秦国公主可是不理不睬的,最关键的是什么,是有人见着这秦国的三皇子竟然和这个吴相也是关系匪浅呐!”
“哎呦,我的天。”
趁着这二人扼腕之际,侨夏努力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许是因为军中实在烦闷,这些士兵才会有如此的好兴致。
“还有你看看吴相身边带来的那个小厮,长得也是唇红齿白的,啧啧啧——”
“怕是这二人早已是珠胎暗结了吧,吴相带他出来定是因为军中生活太过枯燥了,哈哈哈——”
“定是定是,哈哈哈——”
心思明白的人定是听的出来这二人话中不清不楚的意思,于是这越骑校尉双手一拱,脸色一黑,就想抬脚出去好生教训这二人。
哪知侨夏将这校尉悄悄拉远些,然后说道:“吴校尉就不要出去打断这二人雅兴了,你这一出去倒是打了我的脸了。”
“卑职不敢。”
“对了,军中哪个营的训练最紧密,最繁重呢?这二人有这功夫在闲扯,定是觉得训练不够,吴校尉你说呢?”
越骑校尉看着眼前这个嘴角含笑的男子,赶紧回答:“禀丞相,是卑职营下。”
“嗯,不错,还请校尉好好训练,可别让我夏国的军队疲乏了。”说完,就带着芦竹施施然走了,这越骑校尉叹了口气,转而去安排侨夏安排的事情去了。
百里铖撑着最后一口气到了悬崖边,此刻天上的月亮竟是分外的圆,夏儿跟着百里铖走到十丈软红尘,一时不查,便瘫坐在地上。
“夏儿,爹爹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你记着,爹爹和你娘亲永远是爱你的,你的娘亲都还没来得及抱你。咳咳——”百里铖停顿了一下,将锦钦放下,然后过来扶起夏儿,将她放在一块岩石后头。
“夏儿,出谷以后,好好辅佐夏国的皇帝,我们百里家生生世世守护夏国离家。记着,千万记着,夏儿,留心你的四师兄,他可是不一般的人物。还有,若你日后与谷阳见上,他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还有,我们百里家历代谷主都活不过四十是有原因的,我们日日必须服下一种药丸,并且百里家历代谷主不能有冢,全都跳下这悬崖